朱由检之所以表现的如此轻松,实际上他也真的对此事没有多大的担忧。
只是因为朱由检透过表象看清楚了本质,而且还有别人没有的先知信息优势。
经过昨夜一整晚的磨练,已经将两人的心气消磨了大半。
然后再来恐吓一番,让两人坠入地狱。
心中的恐惧足以让两人把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只希望有人能够拯救他们脱离苦海。
之后,朱由检自然伸出了上帝之手将两人从地狱中捞出来。
恩威并施,不愧是千古以来收服人的无上阳谋。
“告诉朕,你们是什么?”
随后,朱由检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是什么?我们是人啊!”
“我是太监啊,我是东厂提督啊!”
“我是锦衣卫指挥使啊!”
朱由检的这个问题让两人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回答。
虽然心里立刻就本能般的冒出了答案,但是潜意识中却让两人没有立刻回答。
皇帝的问题,答案不会这么简单。
“我是什么?”
“我是东厂提督,东厂是什么?”
“东厂是皇帝的鹰犬,是皇帝的家奴,是皇帝的耳目,是皇帝手里的刀。”
还是魏忠贤脑子转得快,心念电转之间就再度破解了朱由检提出的问题。
而一边的田尔耕依然还是一副迷惘,似乎在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
“禀陛下,奴婢是陛下的鹰犬,是陛下的耳目,是陛下手里的刀。”
魏忠贤大声回道。
这么快就明悟了?
对于魏忠贤的快速反应,朱由检也是略感惊讶。
而一边的田尔耕则是瞪大了眼睛,瞬间明悟,心中懊悔不已。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禀陛下,臣只是陛下手里的一个工具,任由陛下如臂指使。”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田尔耕连忙开口。
“还算没有蠢到无可救药,还认得清自己是什么。”
朱由检依旧没有给好脸色。
这句话让田尔耕感到无地自容。
“魏忠贤,知道朕为什么对你毫不忌惮么?”
朱由检泰然自若道。
“奴婢不敢,奴婢万死!”
魏忠贤原本心中还略微有些得意,瞬间又被朱由检将这份得意击的粉碎。
这个问题让殿中的王承恩以及田尔耕都聚精会神起来,想要知道这个谜底。
“在外你是万人诵念的九千岁,在朝堂你有众多所谓的阉党党羽。”
“在宫里,你是手握大权的东厂提督,甚至还收编了锦衣卫,还有不知凡几的太监宫女作为你的耳目。”
“你有另立新帝的能量。”
“但是朕不怕!”
“你所谓的滔天权势,来自于皇权的支撑,在皇权面前,你的权势不值一提。朕只需要一份简单的旨意就能让它瞬间土崩瓦解。”
“你只是朕的家奴,你可以弑主然后另立新帝!”
“但是朕并不担心,这个大明姓朱,即使我倒下了,也还有百万的宗室。”
“大家都不是傻子,弑主之人没人能容得下。”
“朕也断定你没有这个胆子弑主,即使你有想过,但是你也不敢真的动手。”
“因为,你是聪明人。”
朱由检悠然自若的说道。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奴婢万死!”
魏忠贤无比惶恐的回道,这下他是真的服了。
皇帝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利剑,轻易的刺破了自己身上的一层一层的光环。
深深的刺进了心里。
皇帝拥有一双慧眼,能够穿透一切的迷雾。
魏忠贤现在是真的怕了,从灵魂深处产生了对皇帝的恐惧。
原本,魏忠贤就一直以自己揣摩人心的本事为傲。
正是凭借着这份过人的本事,才从一介目不识丁的白身,杀出重围,获得了天启皇帝的信赖。
才有了现在的权势。
而现在,魏忠贤遇到了一个比自己在看透人心方面更厉害的人,这个人还是皇帝。
彻底在正面击破了魏忠贤内心的骄傲。
剩下的就只有对皇帝的无尽敬仰,还有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在皇帝面前,自己无所遁形。
一边吃瓜的王承恩与田尔耕听完后也是无比的钦佩皇帝的胆魄与睿智。
道理并不复杂,只是许多人都身在迷雾中,难以看清罢了。
王承恩与田尔耕对于皇帝的这番话的感触远不及魏忠贤那么深刻。
但是在面对朱由检的时候也彻底的没有了心气。
一介家奴罢了,朱由检为何还要花费这番力气和他们讲道理?
让人做事不难,但是让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就不简单了。
用心与不用心做一件事,无论是效率还是效果都大大不一样。
朱由检自然是希望手下为自己办事的人能够用心做事,自己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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