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并不难,没有很大的技术含量,只要以***为原料,按照一定的剂量配制加工即可。
制作***?这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感冒灵这样烂大街的简单药物,又有几个人能将它仿制出来?
因此,张培说张秀文并不是制作“***”,而是制作***,着实令马弘文在短时间内出现了大脑短路。
在之前对张秀文的调查及审讯中,从她的“窝点”里搜出了少量的***和大量的“***”成品。谁都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少量***的来源上,对她说的通过化整为零、多批量邮寄的方式从境外网购“***”的说法,也没有提出进一步的质疑。
在对被捕的其他药贩子的调查审讯中,办案人员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最近将“***”卖给了哪些人,对于他们手里的“***”基本都来源于“教授”也并未引起更多的怀疑,顶多就是认为“教授”大约就是堰城最大的“***”代理批发商,也难怪会被称为“***之王”。
谁都没有提出过“为什么非要从张秀文这里批量购买‘***”一类的疑问,更没人质疑过她这个“***”总代理,仅凭着“中转倒卖”却为什么能垄断整个堰城的“***市场”。
在张培说张秀文“只能靠自己的手艺,做这一行”时,马弘文的潜意识里认为,“教授”张秀文顶多属于“一般人”之列,也就是张培说的那样,从境外走私进来***,然后加工制成“***”。也因为这样,张培在答应替王元鹅购买***后,才会直接去找张秀文,因为她手里有用作原料的***。
结果,谁都没想到,张秀文手里的***居然是由她自己制作而成。
“扫地僧”不是从来都只在书里出现的嘛?
审讯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张培短短的几句话,给马弘文带来的冲击着实有些大。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更怀疑张培是不是在吹牛,但这种违法的事,就算是头猪也不会夸大其词,只会往小了说。
高手在民间,人民群众的智慧永远是不可估量的。
2005年,以一己之力突破多道化学难题,在***制作上开发出核心技术,成功挤入世界先进行列没有之一,实现***按吨量产这一“神话”的刘招华案,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刘招华仅是一名高中学历的退伍兵,但曾极其嚣张地扬言要以***打开西方列强的国门。
既然前有刘招华,那么后有张秀文,也就不足为怪。
因此,马弘文倾向于相信张培说的这些。张秀文的“***”销售市场也极有可能远远不止“市内外”这么简单。
这他娘的,真是一个意外的发现。原本为了调查王元鹅的死,顺带清理了一遍药品市场,只当捞出了一些小鱼小虾,充其量也只是捞出一条大鲶鱼,鬼知道稀里糊涂之下,渔网里居然早就网了一条抹香鲸。
至此,马弘文终于理解张秀文之所以被药品黑市冠以“教授”之称的缘由了,也明白了“***之王”的真正意指。
马弘文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支后狠狠吸了一口,才让自己略微波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毫无疑问,对张秀文的重新提审,以及对其“窝点”的重新取证势在必行。
对眼前的张培,也要作重新估量。
看起来,他并不像个“聪明人”,甚至在张秀文眼里,毫无疑问应当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也难怪张秀文会“看不上”他。
至于王元鹅三言两语就将他忽悠到去非法购买***的事,似乎也就合乎情理了。
马弘文将内心的波澜掩盖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毫无异常,十分随意地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些,和她的关系应当也非同一般吧。”
张培见马弘文并无先前的声色俱厉,也暗暗松了口气,憨憨地说:“她鼓捣‘***的时候,得有人试药,我刚好能帮上忙。久而久之,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就是个二百五,难怪年近四十了还没结婚。
马弘文对张培终于有了确切的认识。
“也就是说,你们认识的时间应该比较长了?”
“有六七年了。”
“你对她的情况应当比较了解。那就继续说说,她制作***的‘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是说,完全就是她个人琢磨出来的?”
张培仔细想了想,说道:“这方面,她没有刻意说起过。但是以我的了解,她前夫之前开过诊所,公公在当地的中医药领域也颇有名气,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医药也就颇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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