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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在万军之中,哪有什么安全问题。”赵括摇着头,扫视着众人,笑道:“只要诸君协力,攻之急,守之固,则我大赵安矣,吾更安矣。”

几人闻言,皆知上将军决心已下,诚如上将军之所言,“攻之急,守之固”便无安全之虞,遂无再多言,当即双手抱拳,齐声道:“末将领命!”

言罢,众人亦是将“攻之急,守之固”六个字深深烙印在心底。

更多的话语则是不必再讲,行动已经开始。这也是赵括给赵军上下带来的风格——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

戌时一刻,在夕阳散尽最后的一丝光和热后,原本已经关闭的桑干城城门悄然又被打开。原本还算热闹的桑干城中,因为宵禁的缘故,此时已经是空空落落,大街之上几乎雅雀无声,只有巷中恶犬仍旧不知死活地在狺狺狂吠。

只是那朦胧的月光下,桑干主干道上,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衔枚,马裹蹄,旌旗半卷,浩浩荡荡的三万精锐,竟是悄无声息地在那主干道上行进着,若非那在月光下隐隐反着光亮的铠甲刀枪与那重重叠叠的错落影子,真要以为这是一只从地府而出的幽冥之师。

三万赵军,或一人一马,或一人二马,浩浩荡荡穿城而过,杀向无边黑暗之中,却几乎是悄无声息,赵国边军之精锐可见一斑。

没错,这三万大军皆是骑兵,赵括自上党带来的本就是精锐,上马则为骑兵,下马则是步卒,只是因为长平战后,上党缺少战马,这才没有全副骑兵装备而来,到了代郡,其他或许会缺,唯独这战马却是多了起来。

于是,一只三万人数的大军便被赵括拼凑了起来,甚至最为精锐的三千骑兵,更是一人双马,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一旁默然行军的精锐大军,同样行进中的赵括不经感慨:若是长平之战中,麾下皆有如此之精锐,自己哪里还要动那么多的脑筋,直接一力降十会,平推过去就好了。

不由得,赵括有点儿羡慕李家老二来,几乎没战都是以强临弱,正兵攻之便是。

当然,赵括也明白,打仗本来打的就是兵马、钱粮,打的就是综合国力,奇策或许能有一两次的奇效,但终究国力的提升才是根本。

而自己想要麾下皆是如此精锐,靠的不仅仅是军法的严明,练兵的严苛,更重要的还是综合国力的提升。简单点说,你要战士们训练好,起码也要让他们吃饱啊!

这两万精锐的骑兵,几乎就已经榨干了代郡近半数的收入了,若非邯郸方面时时的贴补,仅仅凭着代郡,显然无力支撑十数万大军的给养。

这也是历史上的李牧虽然手握雄兵,却往往只能听从邯郸方面愚蠢的建议的原因之一当然,愚忠也是原因之一。没办法,后勤全都掌握在他人的手中,一旦掐断了后勤,自己就算是再厉害,也是无用。

后勤,补给,国力。几个词语轮番地在赵括的脑海中盘旋,最终还是化成了两个字——经济。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老马同志果不欺我也!

此战过后,扫清了内忧外患,或许自己最为迫切要做的,就是“发展”了。可是,在这个近乎半封建、半奴隶制度的国家体系中,想要“发展”,谈何容易?

即便自己已经掌握了绝大多数的兵权,可这看似稳固的兵权体系之中,士族的影响力有多大,世家的关系又有多盘根错节,根本无人可知。

甚至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比那高高在上的赵王还要难对付啊!否则,历史上赵国的改革变法也不会仅仅留下“胡服骑射”这四个字了。

是的,历史上的赵国还真的就改革变法过,就是赵武灵王所推崇的“胡服骑射”。甚至赵国的变法还是是吸取了魏国变法失败

的教训,转而学习秦国的变法的。

从本质上来讲,赵国的变法与秦国几乎如出一撤。

秦国是通过“耕、战”二策,将秦国有限的国力全部集中到军事方面,进而推动对外战争,从对外战争中吸取养分,从而反哺国内略显萧条的经济与稍显尖锐的矛盾。

经济的萧条,很好理解,因为大量的民众全都只事“耕战”,商业的流通、娱乐的消遣自然少了,经济自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变得萧条。

而尖锐的矛盾,则是在底层人民与上层的世族之间的矛盾。

秦国所谓的勋爵制度,说是有功必赏,实际上,却是先予剥夺,再予赐还。

即先将秦人打入尘埃,剥夺其一切权利和财产,再鼓励其耕与战,视其程度不同,给予赐还他们本该享有的作为人的权利。

底层秦人在剥夺与赐还的过程中所创造的巨大价值,包括掠夺他国的财富,则都成了秦国包括秦王宗室在内的上层世族们享用的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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