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线碰到的一瞬间,楚谣以为自己要死了。
结果出人意料,她并没有死,而被带到了另外的地方。
她被一种强劲的力量卷了起来,身为元婴修士的她能认出那似乎是一种空间之力,但远超寻常元婴所及。下一秒,她就被光线带到了一处不大的房间内。
那光线仿佛有生命般,变成了一个硕大的球形,把她包裹在内。楚谣试着运转灵力和神识,结果完全失去了效果,然后连身体都被封印而动弹不得。
房间的墙壁四处伸出管状链接的钩爪,抓住楚谣的四肢,把她抻成一个“大”字型,拉扯着飘在半空。
没办法,失去了修为的她,此刻手无缚鸡之力,连凡人都不如,只能任人宰割。
她只能试着观察了一下周围,但并没有收获任何有用的东西。这房间通体纯白,干净得一尘不染,连窗户都没有。
纵使是百年老怪,遇到这种超现实的事情也得发懵。楚谣只能判断出,她应该是被传送进了那艘“船”的内部。
面前又出现了两只“触手”,只不过没有钩爪,末端是长条形状的“石头”。石头里放出了红色的光线,从头到脚扫过楚谣的身体,一股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然后楚谣忽感身体一凉,纱裙应声而落。
干什么干什么,还要扒了皮再吃是吧,你们外星人都这么恶趣味吗?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石头里的光线又变成了绿色,在楚谣的身上扫来扫去,接着古怪的声音从房间角落里传来,楚谣听不懂它的意思,只隐约觉得透着冰冷的意味。
又是两条触手出现,带着两个半片的银黑圆环,扣死在了楚谣的脖子上。这圆环沉甸甸的,戴起来很不舒服。接着她屁股上的肌肉一痛,在不知名液体的注射下逐渐失去了知觉。
——
楚谣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第一次走出老家小村的那一天。城里的舅舅带她进了酒馆,她每天招呼着客人,偶尔跟着大厨学学手艺。
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去修道。随着慢慢的长大,她也攒了一些银两,于是自己在城中开了个卖吃食的小店,得熟客眷顾,生意甚是红火。
二十岁那年,店里迎来了一位进京赶考的秀才。两人一见如故,互生情愫。秀才答应她考得功名后便娶她为妻,她知秀才是有大抱负之人,不敢贪图许多,只留恋几天温存。
谁知三年之后,他竟当真得了状元。接她那天,他骑着高头大马,春风如意,她羞涩地坐在他怀里,红着脸感受旁人艳羡的目光。
大喜之日,她隔着红盖头,看到父母高堂之上满面红光……
在梦里,她度过了简单又完整的一生。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随着修为加深,睡眠变得不再需要,漫漫长夜都在打坐入定中过去。待悠然转醒之时,目光似还留在心底的故乡。
失焦的双眼逐渐恢复如初,入眼是一片灰白的棚顶。楚谣没有莽撞起身,而是用余光大量着四周,判断这里应该是一处较宽敞的大厅,角落里坐着三三两两的人。
身边的人觉察她的动作,拍了拍她的肩膀,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醒了,楚师妹。”
白师姐!
楚谣激动地坐起来,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要对师姐进行一个飞扑,但最后还是保持了矜持。
“白师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噗,你这穿的是什么东西。”
白月见坐在她身旁,穿着一身米黄色的成套衣服,抛开颜色,模样活像是酒馆里跑堂的小厮。与此同时,她看到师姐的脖子上也被戴了和她一样的铁环。
“笑什么笑,看看你自己不也是这个样子。”白月见用手指点了点楚谣的额头,被她逗得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古灵精怪的师妹,别人不清楚,自己还是很了解的。虽然外表看起来对人冷漠,略显散漫,但对亲近的人都是掏心窝子的好。
楚谣挠了挠头,见身旁两位师兄也在,又找回了平日里风轻云淡的样子:
“陈师兄,路师兄。”
两人回礼。陈木尧是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是掌门陈青禹的长兄,元婴中期;路华是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在天阴宗已有许多年月,同样是元婴中期。
楚谣,白月见,陈木尧,路华,四位天阴宗的太上长老,都在这里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楚谣边问着,边用眼睛打量着周围。
圆形的大厅,和之前一样的洁白无瑕,没发现门窗在哪。四周的人还不少,有人独坐一旁,有人三两成群,都是和他们同样的打扮。
她很快发现了猫腻,因为在那些人中竟然还有自己认识的,比如距离他们不远的三人竟是隔壁重云宗的长老。
重云宗和天阴宗距离不远,平时弟子间偶有摩擦,但长老之间关系还算融洽。
楚谣细细一查,大厅里一共七十九人,顿时心中有数。
“仙子应该也看出来了。”路华老头子开口,古里古气,不亲不淡“这些人应当就是我风元大陆上所有的元婴修士了。”
楚谣点点头,心中的警惕更甚。
这来自星空的未知势力,竟能把整片大陆的元婴修士一网打尽,这实力简直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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