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迈步走进公堂,听到两边的衙差一边用杀威棒点地一边喊着“威武”,看起来气势十足,如果她的心里弱一点,肯定会被这招给镇住,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心理素质了。
原皓怕常曦来这公堂之上会被吓到,转头正想要安抚她几句,哪知却看到她一脸的镇定自若,半点也不受这气氛的影响,略微吃惊后,心下便是了然。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若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为她的表现大声喝彩了。
解明的心思没有这么细腻,而是在公堂之上居然看到自家祖父身边的长随常安,他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祖父居然会派人过来,而不是率先撇清关系,看来他祖父也是支持常曦的,这下子他的心里就有数了。
被贺惜玲收买并威胁前来告状的小厮看到这阵仗,早就已经腿软得站不住了,若不是顾虑家里人的安威,他此刻就想夺门而逃说他不告了。
常曦看了一眼这告状的男子,心里就知道不长进的贺惜玲是按她给的剧本去走的,这下子事态不会脱离她的控制,很好。
周大人看到原皓前来,立即起身上前跟原皓寒暄几句,然后让人搬来座椅给原皓入座,然后又与解明打了声招呼,解家是地头蛇,他也不敢开罪,态度自然是极好。
打过招呼之后,他这才重新坐回主位,这下方才有机会看清常曦的相貌,果然长得十分美丽,怪不得原皓会为她鞍前马后殷勤周到,因着这层关系,他在审理时并没有刻意释放官威。
常曦明显感觉到这周大人在放水,那应该是看在原皓的份上的,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就自大,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托大的人会死得更快。
“回大人的话,这茶砖并未在大宇朝国内售卖,一直是制作好出口给海外商人,让他们带回他们的国家出售,这并不属于违制的范围。”然后她抬头看向那告状的男子,“你状告我制作茶砖属于违制的物品,还请问你哪来的证据证明我的茶砖违制了?”
周大人在听到常曦的陈述时,眼睛猛地一亮,这个女子口齿伶俐,逻辑清晰,倒实属难得。
于是他一拍惊堂木,看向那告状的男子,“原告有何话可说?证据何在?”
其实违制一事真是不好说的,原始的旨意在哪里?这里面是怎么写的?这旨意又该如何解读?这些通通都不是小事,一个平头百姓又是从哪里弄到这些证据?
告状的男子只不过是贺宵的小厮,上到这公堂他脚早就软了,这会儿更是吓得趴在地上,只见他从袖袋里掏出一本书,双手呈上,“大……人,证据……就在这里面……折起来的那一页……”
常曦探头看去,看到这书的封面,不由得就笑了,这不就是当初她花了三两银子买的游记嘛,当然这本不是她买的,她买的还在自己的闺房里放着呢。
这本书,她之前借给过解语心看过。
思及此,指使贺宵搞这一出的背后之人,她已经心中有数了,当即眼里一片冷意。
周大人看了看呈上来的书,师爷给他翻到折起来的那一页,那页写道茶砖一物当初因为劳民伤财,被太\祖下令不许进贡的。
这一句话确实表明茶砖一物确实在大宇建朝之初就被禁的,但这是一本游记,以此为证据未免过于儿戏。
不过他还是目光如矩地看向常曦,“常氏,你有何话可说?”
“大人,这只是一本游记,并不能证明茶砖就属于违制品,若以此来判案,实属武断,”顿了一下,“若是要证明这游记的真假,那请出当初太\祖的圣旨方可证明,要不然民女不服。”
常曦不卑不亢地陈述,“况且再退一步说,此书中说太\祖禁止此物上贡,并没有说民间不许制造,太\祖只是不
想劳民伤财,并不是想要与民争利,原告这是曲解太\祖旨意的本意,实属用心险恶,还请大人明察!”
告状的男子一听额头就冒了冷汗,忙磕头道,“大人,草民绝无此意,只是正好看到此书上有记载,不想有人用此牟利,所以才会前来状告,并不是要曲解太\祖本意。”
这下子他感到凶多吉少,心里后悔得要命。
“大人,是否典解,也不是他一句话说不是就不是的。”常曦道,“这里是公堂,到了这里总要辩个是非明白。”
其实正如她所说茶砖此物当初只是不许上贡,并没有说民间不能用,只是后来商人怕惹祸上身,明哲保身之下才会放弃制作茶砖,这此都是有脉可寻的,更何况直到目前此物都用于出口,谈违制就有些过了。
一旁坐着的原皓开口道,“周大人,常娘子所言在理,本官可以做证,茶砖确实一直用于出口,并未在国内出售,况且凭一本游记就定罪,未免过于荒唐可笑。”
“就是,分明就是这小人在曲解太\祖本意,问他该当何罪才是。”解明立即附和,此时他怒目看向那告状的男子,直吓得后者不敢抬头看人。
“没有,大人,草民真的不敢曲解太\祖本意,给个天做胆草民也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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