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可不待贺宵多想,立即上前就要押他回公堂。
贺宵反抗不得,只能狼狈得被押走。
贺母单氏赶来看到这一幕,忙上前阻拦问询,“各位官爷,到底因何事要押我儿去公堂?”然后又急忙掏出备好的银子塞给衙差,一副讨好的卑微样子。
她就是再讨厌贺宵,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置身事外,毕竟贺宵是贺家子,是她名义下的儿子。
那衙差收下银子之后,这才开口道,“你家儿子涉嫌一桩诬告案……”
贺宵一听,顿时义愤填膺,不过当着单氏的面,他不能求饶,不然为了保住亲生女儿,单氏一定会先牺牲他。
单氏一听,险些要晕过去,然后恨恨地看向贺宵,“你怎么如此不争气?你要死就自个儿死,别连累了你妹妹。”
贺宵别过脸不看单氏,心里恨毒了眼前这个女人。
他由着衙差推他往前走,在前院碰上听到消息赶回来的父亲,他这才开口求救,“爹,您救救孩儿,惜玲这是要拿我去顶锅啊,爹,我再不济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爹……”
贺父一听当即傻眼了,其实这桩案子他在回来时就听人说了,没听说牵涉到女儿,可在儿子的嘴里却是女儿害他,他当即也塞银子给了衙差,这才得到了一个短暂说话的机会。
“你把话说清楚,爹才好救你。”
他平日里虽然表现出更看重女儿的样子,可那是为了安抚单氏,其实儿子才是他的根,比起来,自然儿子更重要。
贺宵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不过他嘴里说的却是贺惜玲要整死常氏才想出此计,而他想要阻止,却被妹妹下药拉肚子,这才让妹妹晕了头到府衙去告了状。
“爹,儿子真是无辜的,都是妹妹想要挽回妹夫,所以才想要趁机整死常氏,断了妹夫的想头,这才会糊涂行事……”
他一面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贺惜玲的身上,一面又假意为她开脱保持好兄长的人设迷惑父亲。
贺父虽然觉得这儿子这不好那不好的,但在这个关头上他还是要救儿子的,“你先去公堂回话,为父随后就到。”
贺宵知道这是父亲要为他走关系,争取将他给摘出来,不过心里有底后,他这才表情从容了一些,随那些个衙差先去公堂回话。
只是等他到了公堂,见到告状的不是贺惜玲这个蠢货,而是自己的小厮后,顿时傻眼了,直到现在,他方才发现自己被贺惜玲这个蠢货玩弄于股掌间,他才是那个蠢货。
这么一想,顿时维持不住平日谦谦君子的假象,怒火上升的他上前一脚就踢向那跪地告状的男子,“说,是谁让你在这里胡乱告状攀咬我的?”
周大人看到这贺家子一到公堂之上气焰如此嚣张,立即大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喧哗?”
“大人恕罪。”贺宵跪地道,“大人,草民是冤枉的,都是这家奴被人收买后诬告陷害草民,草民实不知情……”
那告状的男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会儿他只能低头不语,半句也不敢为自己辩驳。
周大人却是将那本游记举起来问贺宵,“这是不是你给他拿来当证据告状的?”
贺宵一看自然就认出这本书来,但此时他装做一脸震惊,立即否认,“这不是草民之物,草民也是第一次见,更不知道这书里有什么语句是能做为证据告状的?草民真的是冤枉的。”
这否认的态度看似颇为真诚,又让一众看客觉得他真像是冤枉的。
常曦这时候开口了,“大人,既然贺少爷否认三连,不若查查这告状的男子跟贺少爷是何关系,为何独独把他给攀咬了出来?”
这关系总不能是骗人的。
贺宵转头一脸苦笑地看向常曦,“常娘子,我真是不知情的,你这不是让我百口难辩吗?我知道你此时心里有火,但也不能随便朝人就发泄啊……”
周大人却是再一次拍惊堂木大喊肃静,立即采纳了常曦的建议,让人去把告状男子的户籍调出来,然后开始盘查他的社会关系。
只是这户籍一调,这才知道他居然是贺家的奴才,既然这样,贺宵这主使的身份是跑不掉的,要不是他指使,哪有家奴敢随便出去告状的?
贺宵这下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关系摆在这里,他就算此刻把贺惜玲搬出来也无济于事,只会更坐实他的罪责。
“大人,草民真是不知道这贱奴所为……”
“如今证据确凿,本官自是不容你狡辩,只不过茶砖违制一事是否属实尚需调查,立即将你们一干人等收押,等本官上报后再行判处。”周大人一副禀公处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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