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索性将这件事摊开到谢雁归面前,他长到这么大,极少有什么事情如此无法掌控。
“箱子?箱子!”
谢雁归猛然明白过来,在心中暗骂了安阳几句。
她刚才还在疑惑,为何安阳看到她从林中出来时,脚底跟抹了油似的,走得倒是快。
敢情是这么个缘故。
看着周谨依旧通红的耳根,她忽然升起些逗他的心思,“所以呢?”.
“所以……”重复着谢雁归的话,周谨的眼中似有茫然。
正是因为他不知该如何所以,这才选择先把这件事情摊开。
可就算是摊开了,他还是不知道。
谢雁归忽然轻笑一声。
贴着曲起那条腿的脚心向后翻去,以此为支点,她单膝跪在马车内,双手撑在周谨两侧,俯首亲了过去。
原本透着茫然的眼睛瞬间睁大,虽然这并非他们第一次亲吻,也不是谢雁归头一回主动。
可当下正说着箱子与看过的事,她忽然来这么一遭,着实让周谨没有想到。
马车之外,马蹄声与车轮碾在地面的声音交织着,伴随着林中的虫鸣鸟叫声,将内里的一切遮掩。
马车之中,谢雁归躺在铺得很厚实的垫子上,一只胳膊搭在头顶上方,笑了几声。
饶是她再大胆,也不可能跟周谨在车里发生什么。
何况她始终顾忌着他的身体,总觉得好好养着才行,旁的事情做不得。
但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要紧的是,她尚且不能完全弄清楚自己的心思。
谢雁归已然知晓自己对周谨是动了心思的,可这样的发现,是安阳告诉她的。
这份心思里的真意究竟有多少,她如今图的是色,还是他这个人?
谢雁归并不知晓。
只是很多时候觉得他这个人乖得很,很得她心思。
她还不知道周谨是怎么想的?
原本他们俩的婚事算得上是各取所需,在许多事情上,周谨是在为她让步,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而且以周谨的反应来看,他显然并不是个会被欲/望支配的人。
否则在刚才她故意使坏,扯他衣襟的时候,他不会抓住她的手,还脸红着说“夫人,不可如此”这样的话。
想到这,谢雁归起身坐回到原位,她觉得马车内的氛围有些别扭,于是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周谨倚靠在软垫上,此时他的耳根通红,连带着脸一起烧着。
端起手边已经放凉的茶,他喝了一口,渐渐平息着。
他刚才制止了谢雁归,表面看着似乎没什么,心里却有些后悔。
虽然刚才看到她正在笑,但他不确定她究竟是笑什么?
而且她只笑了一会就坐起身来,不知想了些什么,便回到另一边,掀开车帘往外看。
周谨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又或者误会了什么?想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放下杯子,用余光偷着往身边看,心里更乱了。
一方面,周谨怕谢雁归误会,虽然上次的误会是他纵容的。
但这个误会并不会让他心乱,周谨真正担心的是谢雁归会觉得他对她无意,所以制止。
从前他心有惦念时,人不在身边,也只能是想想。
可如今近在咫尺,却横了太多东西在中间,尤其他分明知晓,当初让她同意赐婚时,他利用了自己的相貌与声音。
要不……找机会再用个美男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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