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人……以为呢?”陆河笑着,不答反问。
这并非是他第一次试探景岫,可如此的直白,确实是头一回。
私底下,陆河跟云澜碰过面,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其实很难。
哪怕做了万全的准备,也无法保证成功。
倘若能多一些盟友,或许就可以增加一些机会,但这并非易事,凡下定决心进到此局中的人,都要抱着必死的决心。
若换做旁人,陆河也不会如此试探,可这个人是景岫,就值得他这般。
“虽说已过完除夕,也立了春,可这风依旧冷得很,景某怕风大闪了舌头,先行一步。”
说着话,景岫的脚步快了几分,他走出几步后,又停下来转头看向陆河,“陆大人已不再年轻,还是要多穿一些,以免受寒。”
言罢,他快步离去。
陆河在他身后,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步伐,他拢在披风里的手捻了捻,思量着景岫刚才的话。
“过了除夕、立了春、风冷得很……他这到底打的什么哑谜啊?”
一阵风出来,正如景岫所言,风依旧冷得很,陆河缩了缩脖子,也加快脚步,向着宫外而去。
景岫在他前面,先一步来到宫门入口,正遇上从宫外归来的云澜。
大靖之内的文武百官之中,也就只有谢雁归能直接骑马入宫,其余人到了此处,皆要落轿或者下马,步行走过这长长的宫道。
“景尚书。”云澜看到景岫,语气温和地冲着他施礼。
景岫停下脚步,打量着如今掌管宫正司与内卫的云首领。..
他并未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若是熟悉景岫的人就会知道,他若开口准没有好话。
“哎哟,景尚书,你走得那么快做什么?”陆河几步上前来,似没有看到云澜一般,将他挤到一旁。
云澜重新站稳,又温和地跟他也打了招呼,“陆尚书。”
“是云首领啊,实在抱歉,光顾着跟景尚书说话,竟没看到你,可是有事?”陆河转过头来,装出一副讶然模样。
“无事,就不打扰景尚书与陆尚书了,在下告辞。”拱了拱手,云澜迈步离去。
陆河收回目光,复又看向景岫。
却见景岫正盯着他,神情若有所思。
“景大人,你刚才说得真对,如今这风可真冷啊,快走快走,去马车里暖和暖和。”
拉住景岫的胳膊,陆河将他强行带到自己的马车之中。
车轮滚动,距离宫门越来越远,陆河搓着手哈气,并不去看景岫,却与他说话,“你刚才那哑谜,我听不懂,倒不如直截了当些。”
“陆尚书跟云宫正是什么关系?”景岫倒也不客气,倚着马车内的软垫问道。
不得不说,同为尚书,陆河的马车比他的暖和,也更舒服些。
“故交。”重新拢起手来,陆河向着景岫看去,神情认真不少。
见他如此,景岫的坐姿又随意了些,“陆尚书可曾想好明日你我要与陛下奏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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