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认为,封王的旨意乃是安抚,一切全都看在小皇孙的面子上。
他尚且年幼,祖母一家就死得死,流放的流放,等于是没了倚靠。
如此情况下,封王可以安人心。
他所跟随的三殿下与才封王的大殿下相比,就差着这一件事。..
既然当下境遇相同,只要府上
也能有个皇孙,一切问题必将迎刃而解。
周煜眯着眼,盯着正侃侃而谈的谋士,眼中酝酿着的阴沉,并未被他瞧见。
在谋士说完后,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谋士试探着抬头,向着周煜看去。
一道剑光闪过,头颅掉落在地,血溅到周煜身上,让此刻的他看上去像是索命修罗一般。
“来人,将此收拾干净。”面无表情地将剑上的血迹擦开,周煜从谋士的身体上迈过,向着屋外走去。
曾经,他听了谋士的提议,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如今他竟然又出这样的主意。
周煜的府上有不少女儿,他当了许多次爹,很清楚不足月生下的孩子与足月生下的相比,会差着多少。
就算两个妾侍都已经接近足月,到底还不是瓜熟蒂落之时,万一其中真的有皇孙,因他那一席话,可能从此就是个体弱的。
那样的话,他岂不是还要差周衍一筹?
下人们很快进到屋里来,将谋士的尸身处理干净,周煜大步离开府上,骑马离去。
——
通往辽北的官道/上,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平稳行驶着。
车帘掀开一角,北风顿时吹入马车之中,将内里之人的胡须吹动,向着身后飘扬。
乾安老王爷坐在其中,向着湛蓝的天上看去,他叹了口气,重新放下车帘。
马车之内,靠近车门的方向坐着一个年轻人,风吹进来的时候,他赶忙拢了拢衣襟。
“老王爷,您为何叹气?”他向着乾安老王爷“看”过去,然而双目之中竟没有半分神采,是个盲人。
“老夫一把年纪,这天寒地冻的,还要被你们师徒折腾,你那师父实在是心黑,竟让你下山来寻我。”
老王爷伸手,从年轻人手中抢过汤婆子,抱在自己怀里。
年轻人的怀中失去了温度,倒也不恼,只将衣裳拢得更紧一些。
“师父派我下山来,是要将师姐遗物送出,我是在要回去的路上遇见您的,是您非要跟着我回山上,您莫要胡说。”年轻人似有些无奈道。
“我说一句话,你有三句话等着我,你师父就是个为老不尊的,所以教出来的徒弟个个嘴皮子厉害。”说到此处,老王爷似乎想到了谁,又叹了口气。
“只可惜了你的师姐,你从未见过她吧?”年轻人虽是个盲人,但他并非生下来如此,早年间还是能够视物的。
如今眼前也不是一片漆黑,只要不是夜里赶路,他自己也能独行。
“只听师父提起过,师姐是他平生教过最有天赋的弟子,听闻当年师叔还曾想跟师父抢徒弟来着。”年轻人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笑。
他丝毫不介意老王爷刚才的话,也从不觉得自己的眼睛是什么困扰之事。
“确有此事,她还在时,曾与我抱怨过许多次呢。”听年轻人提到他的师叔,老王爷脸上露出笑来。
就连安阳都不知道,其实老王爷的那些本事,是老王妃教给他的。
而老王妃,正是师出于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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