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那,你们平时会下山去外面走走吗?”
李泽然摇头:“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医修又体弱,自保能力不足,基本上不下山去的,而且,我们很忙,每天要种植药草,还要炼制丹药,也没时间下山去,平时我们需要买什么东西,也都是拜托张兄和邱兄他们顺路捎带回来。”
君澜:“那,泽然师兄,你上一次下山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下山啊,”李泽然想了想,回道,“我上一次下山,好像还是五年前。”
他将五年前自己下山卖丹药,险些被黑熊当成口粮拆吃入腹,又被两名修士拦路抢劫一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小师妹听。
讲得特别绘声绘色,简直堪称情景再现,君澜光听他的描述,脑海中就已经自动生成当时的画面了。
她不由得夸赞道:“泽然师兄,你记忆真好,当然,表达 能力更好。”
被小师妹夸赞了,李泽然挠挠头,脸上露出抹憨厚的笑容。
五年前的事情,他之所以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是因为那次他险些丢掉性命。
再者,他也是想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小师妹,外面到处都是凶险,他们医修又不像其他的修士那样强大,若非必要,就尽量待在师门内,不要下山,免得一不小心丢掉了性命。
“小师妹,你平时要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就跟师兄说 ,师兄拜托隔壁的武修帮你买,他们都是很善良,很热心 的人,你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往山下跑,万一遇上危险就晚了。”
李泽然生怕君澜没领悟到他的意思,又不放心地叮嘱道。
在他看来,君澜跟他们一样,都是因为自身条件所限制,注定在修炼一途上走不远,所以才会选择入医宗,修医道。
君澜也没打算跟他解释这些,她避开这个话题,若有所思地问道:“所以说,你们对外面的世界,包括丹药的行情,物价的高低,全都一无所知的,对吧?”
李泽然摇摇头,笑着说:“那倒也不至于,虽然我们很少下山,也不怎么跟外面的人接触,但是外面的丹药行情和物价高低这些,张兄和邱兄他们会告诉我们的,所以我们知道。”
君澜:“……”
知道个锤子啊知道。
上万颗丹药,售价一千两银子,就这价格,简直比大白菜还大白菜。
就这,师父和师兄他们还一副卖了大高价的样子,对那两个武修感激的不行。
君澜都不知道该怎么吐糟好,也总算弄清楚自家师父为什么穷得连买两头瘦驴的钱都拿不出来的原因了。
师父和师兄他们平日里几乎不出师门,对外面的消息来源,皆出自那两个武修,外面的世界是黑还是白,全由那两个武修说了算。
而师父他们辛辛苦苦炼出来的丹药,也全都被隔壁那些武修们骗走拿去卖了,只送过来三瓜俩枣的糊弄他们。
这种情况下,他们不穷谁穷?
远的不说,她就说手上的这张订单,上万颗丹药,哪怕按照市场最低价算,至少也能卖出十万两银子,可那两个武修给出的数字却只有一千两。
十万两跟一千两,这是怎样一个差距啊?是天上和地下的差距!
那两个武修,简直比周扒皮还要周扒皮。
张孟和邱奎是吧,好的很,她记住这两个人了。
君澜想起刚才那两个武修,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算是看出来了,师父和师兄都是单纯良善独的性子,又被那两个武修蒙骗多年,被洗脑程度,堪比入魔。
此时她若直接指出那两个武修是骗子,师父他们肯定不会相信的。
得想个法子把事实真相领过来摊开给他们看才行。
反正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不着急,慢慢来。
心中这样想,君澜便没再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面对李泽然的关切叮嘱,她乖巧地点头应下道:“嗯,谢谢泽然师兄提醒,我都记住了。”
听她这么说,李泽然这才放下心来,目光一移,发现自家师父旁边还站着一名年轻男子,他下意识地就多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眼前一亮忍不住在心中暗赞:好风姿!
男子身形挺拔修长,穿着一身简单利落的黑色深衣,五官俊美,气质略显冷清,一眼看过去,宛如九天之上的仙人。
这样一个风姿出众的人站跟前,他竟然现在才发现……肯定是因为他昨天忙着给小师妹收拾洞府,没休息好,太累了,所以才导致眼神不好使的缘故。
李泽然心中暗道,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遇见相貌和气质皆如此出尘脱俗的人,哪怕同为男子,他的目光也不受控地被对方吸引住。
对方也挑眉看向他,薄唇微启:“师弟。”
李泽然:“???”
是他幻听了吗?
这人竟然叫他叫师弟!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这样出众的师兄!
而且,他不是师父正式收下的第一个大弟子吗,这个突然凭空冒出的师兄又是怎么回事?!
李泽然瞪大眼睛,猛地望向苗老儿,眼神中尽是震惊和不解。
还有几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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