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不言谢,不管君姑娘能不能救回祖父,今后,他陈敬山这条命,就是君姑娘的了!
陈敬山暗暗在心中发誓,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再转过身来,直接抬步走了出去。
君澜并不知他心中想法,见他出去了,这才重又扭头看向时越。
“齐越,你相信我吗?”
时越:“……”
齐越是他的化名。
但是君澜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名字,以前是叫他“道友”,他死皮赖脸地从苗老头那里弄来一个大弟子的身份后,君澜就改口叫他“大师兄”。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她叫他的名字。
……可惜是个化名。
时越突然无比后悔起来,后悔不该弄个“齐越”的化名出来。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小丫头能叫他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将来属于他们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
时越闭上眼睛,又轻轻抿了一下薄唇,似乎在回味方才那一吻。
片刻后,他睁眼望向君澜:“哼,别以为你一个吻,就能贿赂我,让我改变主意。”
但是态度明显开始松动了,没有方才那般强硬。
君澜想了想,垫起脚尖,小手捧住时越的脸颊,又落下两吻。
时越:“……”
君澜:“一个不够,那,三个够了吗?”
她说完,歪歪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漆黑凤眼望着面前的人。
那表情和肢体动作仿佛都在说: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来几个。
时越目光灼热地凝视着她,很想说不够不够,远远不够,越多越好!
然而余光瞥见床上躺着的病人,他到底还是压制住了心底的那股冲动。
不管小丫头为何突然间对他态度大变,将他的万里追妻路直接拉到了终点,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
那就是:不管他怎么阻拦,都不会阻拦住小丫头救人的决心。
既然拦不住,那他就速速配合小丫头救人吧。
毕竟,时间多耽误一刻,救人的成本就要跟着水涨船高。
时越无奈,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君澜的鼻尖:“我被你打败了。但是事先说好,我们只出救人的力气,其他的力气,多一分都不出。”
君澜说:“好,我们只救人,绝不多出力气。”
她往后微微退开几步,然后张开胳膊:“来吧。”
时越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他抬手掐指默念口诀,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禁制中不算,又额外往君澜的身上落了一层禁制。
确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气息泄露出去,他这才动手解开了君澜身上的封印。
天生灵体者独有的气息从君澜的身上释放出来。
她将灵力聚集在指尖处,在手腕处轻轻一划。
白皙的手腕上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
然后下一瞬,那条血线迅速汇聚到一处,大股的鲜血入泉水般涌出。
时越的额角猛烈抽搐,气息阴沉的吓人,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接血的白玉瓷碗。
鲜红液体与碗面持平的瞬间,他立刻低声吼道:“够了!”
随即就是一道灵力包裹住君澜手腕上的那道划痕,坚决不再让她多留一滴血。
代价就是他的灵力在飞速消耗。
毕竟,他可没有治愈术。
君澜心中感动,立马催动治愈术为自己疗伤,用最快的速度让手腕上的伤口愈合,然后将那条胳膊伸到时越面前,让他检查。
“你看,好了。”
时越却并没有收回灵力,而是直接将灵力输送进君澜的体内。
“你那个什么治愈术,对灵力消耗巨大,我的灵力储存比你丰厚,用我的。”
“……好。”
君澜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拒绝无效。
再者,陈老家主已然是油尽灯枯的状态,单是一玩灵体血还不够,需得用她的治愈术进行辅助。
如此以来,对她的灵力消耗,确实很大。
时越的灵力醇厚而澄澈,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君澜的体内。
身后有这样一个巨大的能量储备库,君澜在使用治愈术,立马就觉得轻松很多,甩开膀子和阎王爷抢人。
同一时间,陈晚池将孽障儿子从齐府救出来,拉到一个无人处,甩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在孽障儿子的脸上。
“孽障!孽障啊!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一个孽障!!!”
陈晚池气得额头上面青筋暴起,指着陈敬忠的鼻子怒骂。
怒到极致,陈晚池这一巴掌打得极重,陈敬忠的脸颊上面,瞬间就出现了五道鲜红的血印子。
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大惊失色。
爱脸如命的陈敬忠,这次连摸一下脸的动作都没有。
他丝毫不顾自己这张脸会不会毁容,径直跪倒在陈晚池跟前,抱住父亲的腿,哭道:
“父亲!儿子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父亲救救儿子吧……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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