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琢的精致程度就不说了,单看成色,就知道一定价值不菲。
姐妹二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个信息:这大街,该不会到处都是这样的金银珠宝吧?
两人心中才这样想,就听一边的少年说道:“时间倒退两百年,蛮荒之境原本是座极其繁华富饶的城池。”
“这里的人极善于经商之道,几乎家家户户都家财万贯,过着富足而平静的美好生活。”
“后来这座城池被一只妖兽盯了,带着妖子妖孙们攻进城内,一夜之间屠城,满城之人,几乎尽数丧命。”
“那时候玄门白家各自为伍,还没有宗门联盟,等第一个仙门世家得到消息赶过来时,这里几乎已经成了一座妖城。”
“妖兽占领城池,将城内幸存的百姓俘虏,当做奴仆使唤,也当做美食享用。”
“彼时那位误入此城的仙门公子,就不幸被妖兽当做美食端了餐桌。”
“那位仙门公子临死前,用仅剩下的最后一点灵力,给家里面发了一道灵讯书。”
“对方家长大怒,动用所有关系和人力,聚集了好几个仙门世家的力量,杀到这座城,用了将近半年之久的时间,才将这座城池内的妖兽杀光。”
“当然,仙门世家也死伤惨重。”
“一城百姓的姓名,成千成万个修士的性命,还有那些被杀死的妖兽,让这座曾经富饶繁华的城池,长达两年的时间,都笼罩在浓烈的血腥味之中。”
“后来血腥味淡了,就有人想搬进城内住,结果住进去后,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一座空城,再无人敢进来住不说,方圆百里之内的人,也都纷纷搬离这块是非之地。”
“宗门联盟成立后,不是没想过要着手清理这里,奈何这片覆盖的区域太广,加方圆数百里之内的人又都搬离了此地,这一块并无人居住,于是就将这一块的区域封锁起来,听之任之了。”
“再后来,宗门联盟的人就将那些犯了错的人送到这边来,让他们来清理这一块区域内的邪祟,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君澜听完少年人的解释,愕然道:“可是我听说,被流放到这里的人,不是都被废除了修为吗?既然修为已废,还怎么清理邪祟呢?”
少年摇头道:“听说之言不可信。那只是宗门联盟用来震慑人的手段而已。”
君澜:“……”
原来如此,重刑典律之下,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犯罪率。
不过……
她狐疑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少年:“我爹跟我说的啊。”
君澜:“请问令尊是……”
“我爹啊,”少年眯起眼眸,一双星子般黑亮的眼眸中露出笑意,b“我爹是个顽固又有点可爱的小老头。”
君澜:“……”
这叫什么回答,。
不过少年这般说,显然是没打算告诉她他爹是谁。
既然少年不想说,君澜也就识趣地不再追问。
此时几人已经往前行走了一段距离,除了翻滚的浓雾,既没有遇见邪祟出没,也没有遇任何一个在城内居住的犯人。
整个城空荡荡的,一片死寂,就好像一座死城。
君澜的心里面隐隐有些不安,沉声道:“我们就到这里吧。”
赶紧完成探路任务,她也好赶紧深入内城去找原主母亲。
城外的柳如玄接到消息后,很快就带着众人入城来。
他们一行三四百人之多,全都聚拢在一块儿行动的话,虽然彼此间能有照应,安全系数高一些。
但这样的话,搜索效率将大打折扣。
他们是来清理邪祟的,不是来游山玩水。
柳如玄道:“大家各自组队,分头行动。”
此举正合乎君澜心意。
分头行动好啊,她本就不想和众人一道,束手束脚的不说,一个不好,这位秋姓宗主又要说她救母心切鲁莽行事连累众人。
她可不想再背这样的黑锅了。
一行人很快各自组好队伍,基本都是二十三人一队。
君澜一个,加白雪见的那些师兄弟们,刚好凑成一队。
……哦对了,他们这边的队伍里面还有那个少年人。
少年:“君姑娘你看,我b的宗门那边就来了我一个人,要不,我就跟你一队吧,我觉得我们之间的配合还是挺默契的。”
君澜:“……”
她并不觉得她和少年人之间有什么默契感啊。
不过少年既然是一个人来的,索性就让他加入他们这边的队伍好了。
各自组好队伍后,柳如玄又叮嘱了众人一番。
“稍后大家行动时,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邪祟,就及时放出烟花信号弹,不管是谁,看见求救信号弹后,一定要第一时间赶过去营救。”
“我也会在城内四处走动,尽最大努力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说完,掏出一个储物袋,将里面的烟花信号弹分发给众人。
一切妥当后,大家这才往四面八方散去。
君澜站在原地,四处观望了片刻,凭感觉找到一个方向后,才要和大家一道往那个方向深入,柳如玄叫住她。
“切记,凡事以大局为重,万不能因为个人的原因,就将大家的安危抛掷脑后,你们这一队几十条性命,可都在你的手里面握着。”
君澜:“……”
什么叫及几十条性命都在她手里面握着?
万一他们这一队人出现了什么意外,是不是所有责任全都要赖她头去?
这位秋姓宗主还真是勤快啊,扛着大铁锹处处给她挖坑。
一开始君澜还对秋如玄维持着表面的功夫。
这会儿她却是连假装都懒得假装了,才要不客气地刚回去,站在她旁边的少年忽然抢先开口惊叫道:“秋宗主小心!”
话音响起来的瞬间,秋如玄发出一声惨呼,随后捂住口鼻。
片刻后移开手掌,满嘴满手的猩红不说,脸颊面还有一道长条形红血印。
那是刀背拍打在脸颊面留下的痕迹。
秋如玄双目圆瞪,他顾不得怒斥少年竟敢挥刀拍打他的脸,睁着一双大眼,惊恐地瞪着地的东西。
又是一条惨白的手臂!
因为这次是用刀背拍的,那手臂落地后没有化为黑雾消散掉,而是像条大白蛇一样在地扭啊扭。
昂起的手掌像个扁平的蛇头!
少年急忙又挥起一刀拍下去,将那手掌拍的稀碎,化为黑雾散去,他这才扭头对君澜道:“君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看,这么大一条手臂偷袭秋宗主,你竟然都没有发现。”
“幸亏我眼疾手快,否则的话,这条手臂要是偷袭成功,伤到秋宗主,你可就要担大责了!”
君澜秒懂他的意思,于是配合地朝他拱手:“你说的对,确实是我大意了,没能妥帖地护住秋宗主的安危,多谢你。”
少年人摆手:“没事没事,下次注意些就行了,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可都在你手里面握着呢。”
两人一唱一和,本来秋如玄还只是半边脸颊被刀背拍得红肿,结果让二人这么一唱一和的,他另外半边脸颊也变得滚烫赤红。
羞臊的。
他堂堂一宗之主,还要靠一个小辈保护,传出去像什么话?
原先想着要给姓君的小贱人挖一个大坑,结果人家还没有摔进去,他先把自己给埋了!
秋如玄宛如被人当众扇了一通耳光,盯着半边被刀背拍得红肿的脸颊,恨得嘴里面直冒血腥味。
太憋屈了。
以至于他又咬碎了几颗牙齿,还不能吐出来,只能和血吞下去。
君澜还嫌他不够憋屈,过来往他心口面补刀。
“对不住了秋宗主,方才一时大意,没能护住是您的安危,以至于让您险些遭了鬼手的偷袭……好在有惊无险。”
“不过接下来,弟子要去别处查看,分身乏术,就不能再护着您了,还望您自己小心些,莫要再遭了邪魔邪祟的道才好。”
说完这番话,君澜也不管秋如玄如何气得吐血三升,径直和白雪见等人离去。
扔下柳如玄一人气得眼中喷火。
那火焰汹涌,恨不能将君澜烧为灰烬。
……可惜那火焰是他臆想出来的,没有实质,伤害不到任何。
不过很快,秋如玄的嘴角就泛起一抹阴森的冷笑,他探手入怀,摸出一张幻颜符给自己用。
下一刻,他的容貌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b细眼长眉的少年人模样。
紧接着,他从怀里面摸出一个罗盘,辨别了一下方位后,径直往一处走去,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后,他停在了一处屋舍前。
这是一条小巷子,他面前的是两扇斑驳的木门。
秋如玄盯着那木门瞧了半晌,随即抬手,一掌击打在自己的胸口处。
一口血从他嘴里面喷出,他发出一声闷哼,一头往前栽倒去。
身子倒下去的趋势将木门撞开,秋如玄也一头栽倒进去,半身在门内,下半身在门外。
他像是受到巨大惊吓一般,从地爬起来,慌慌张张地将木门关,又把屋里面的桌椅板凳移过去将门堵住。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像被卸去力道一般,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屋内一片死寂,只听得见秋如玄粗重的喘息声。
又过了一会儿,喘息声中多了一道“笃笃”的声响。
那是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
秋如玄听着这声音,嘴角不易察觉地往勾了勾,然后下一瞬,他猛地坐起,手中长剑往前送出去,警惕地环顾四周。
“谁?是人是鬼?出来!”
没有应答。
拐杖敲打地面的“笃笃”声也消失了。
秋如玄并不气馁,依旧十分句戒备地环视四周,并且喘息声也又粗重了几分,将一个受伤后草木皆兵之人的形象演绎的十分完美逼真。
果不其然,又等了片刻,拐杖敲打地面的“笃笃”声重新响起。
很快,一个身影从帘幕后的黑暗中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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