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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们齐声呼喝,缰绳一放,战马甩开四蹄,蹄声如雷!

梁封侯肩上的鹰率先飞跃,翅膀奋力拍打窜入万里无云的天空,旋即一展,翱翔天际。

那风沙迎面撞着,可却未曾叫那一张张、坚毅的面容改变分毫。黑子的目光远眺着大漠,焦急的内心默念着。

交河大人,你可千万要活着!

队伍奔入大漠,城门缓缓关闭。

一声鹰鸣。

暮夜,外九城的东门大街上人来人往,在热情的吆喝声中,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到了清风楼。

仆役老实勒紧缰绳停了马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陈金裘下了马车。

陈金裘下了车,抬眸看了眼不过三层高的酒楼,平静的面容渐渐浮起一阵令人倍感亲切的笑容。

随行的白衣今天身披飒然白衫,手持白纸扇,彰显出他原有的那番玉树临风。

“白衣,此行有你陪着,我便安心了。”陈金裘说的自来熟,“今夜在场的都是刑狱的老大人。你我又皆是晚辈,可莫要学那市井商贾提壶灌酒模样。”

“今夜这宴席是大人邀约,小的谨记。”白衣啪地一下打开纸扇,“东家的面儿,白衣从协听着吩咐,定不敢误了大人的正事。”

清风楼陈设质朴,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雅意。这家酒楼在崇都是文人墨客常来的聚集地,达官显贵偶有来往,也都在这里小酌,是个聚朋友谈心的地方。

小二扮做书童打扮,举手投足颇显斯文,抬手虚引着两人上楼。

“今夜小聚,不谈公务,你无须这般拘谨。”陈金裘迈着楼梯,“当然,老大人们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你也不必太过客套。不然叫外人看见传出去,反倒说我们装模作样,狐假虎威了。”

白衣轻摇纸扇,点头应了声“是”。

两人由小二领到上了三楼,到了雅间门前,陈金裘定眼一看,笑容僵了几分。

三楼的雅间摆了三桌大席,可此刻只坐了一桌客人。这些人在轻谈间吃酒说笑,不时聊些荤话。等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们齐齐扭头看去,一见是陈金裘,就都拘谨地站了起来。

陈金裘认得这桌客人,大多都是寒门子弟,且还都是新入刑狱没几年的新任官吏。以前他在狱里办事,和这些人打过照面,而且还玩的比较开,不过那是陈平冈在的时候的事了。

陈金裘略整衣容,迈步进了雅间。他拱着手揖礼,说:“诸位今夜能来应邀给陈某三分薄面,金裘倍感荣幸。诸位,请坐、请坐。”

一众年轻官吏纷纷还礼,前后不一地说:“大人太客气了。”

众人坐定,陈金裘先是朝白衣使了一个眼色,随即重展笑容,

与一众年轻官吏闲聊起来。

白衣啪地一合纸扇,一言不发地将小二扯到过道角落,问:“原定戌时开席,现在都酉时末了,怎么人就来了这么些?那些个老大人呢?”

小二恭敬地垂着手,说:“公子,小的不曾见过什么老大人。昨日公子来此定的雅间,酒楼特地给腾了位置,为着此事楼里还退了不少大家公子的定金呢。而且呀,您往外头瞧,喏。”小二朝大门撅嘴,“掌柜的还托小的去马厩租了马车备着,就担心大人们吃醉了酒,想着给送回去。”

白衣看着候在门侧的马车,无奈摇了摇头。

“那公子,这席……”小二机灵地察言观色,“还开吗?”

白衣持着纸扇在掌心敲了敲,说:“在等等,让厨子备着食,要新鲜的。”

小二恭敬点头,说:“喏,小的这就去知会。”

小二匆匆忙忙朝楼下赶,白衣则注视着大门蹙起了眉。他不安地渡着步,到了雅间门前也不进去,只是朝大屋内的陈金裘望了一眼。

陈金裘看见了,扭头时往杯子倒了些茶水,没去碰桌上的酒。他与一众年轻的寒门官吏聊的开心,面上笑容一直在,只是那撑在膝头的手攥紧了袍子。

白衣在楼道渡了几步,片刻后下楼在门前候着。他不安地扫视大街上的人流,驻足眺望寻找着那些苍老的身影。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戌时过半,十数名身穿常服的老人在交谈间渡着步,缓缓地到了清风楼门前。

白衣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正是刑狱的老官吏。

“诸位大人,小的在此久等。”白衣笑容爽朗,朝门内展臂虚引,“陈大人就在楼上,诸位大人里边儿请。”

这些老大人见了白衣都还了礼,可却皆是沉默无言。

白衣也不在意,他常在商会接触商贾,什么样脾气的人都见过,知道这些人今晚是联手来的,随即领着人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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