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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暮云似受惊吓地微微后倾,她惧怕地注视着元吉眉宇间那道冷意,顿觉他与当年那人的面容如出一辙的相似,一样的无情。

“你要翻案?”暮云沉颚惊疑地问,“你要追查下去?”

“我今日来此便是为了此事。”元吉扭身撑着地板,逼近说,“我已查明,当年花船一案,七州牧身死绝不是偶然,船上除了他们,楚贵妃、三皇子齐王、四公主,还有一人,此人不曾通名报姓,更无人知晓他的存在,而他此去见的正是我母亲,而你,恰恰就见过他!”

暮云往后缩了缩,她的神情被竹帘遮挡,但陡然粗重的呼吸却叫院里的人听的分外清晰。

“你绝不可在追查下去。”暮云攥紧元吉的手,震声说,“答应我!”

元吉默默注视,而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沉闷脚步,巷子里有人喊着:“禁军捉拿要犯,尔等速速让开!”

虚掩的院门陡然被推开,三个人飞快走进,一人则反手轻声关门,然后警惕地窥视着门缝。

院内所有人齐齐望去,那三人中有一身形婀娜娇小的女子。她穿着一身满是风尘的仆役服,扭头一看院子,面上也不尴尬,反倒自来熟的巧笑出声,说:“哟,运气呀,搁这碰上了。”

元吉望着这人,眸子微缩,旋即看向白衣,白衣也正在与他对视。

这女子正是陈金裘回都路上遭遇熊二劫人时,从队伍里追出去的假仆役,刘君悦。

另外两人,正是穿着一声血迹斑驳敞衣的兄弟,老熊和熊二。

熊二扒着门窥视,等待禁军的声音远去,这才看向老熊说:“走远了。”

可老熊没回答他,反倒似震惊地望着院内的那片竹帘,注视着那帘后的暮云。他张了张嘴,但没说出话来。

熊二狐疑地扭头一看,随即似极为惊讶地喊。

“哟,嫂子!”

这一声嫂子喊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旋即齐刷刷的目光汇聚,顺着熊二的视线望向了暮云。

巷子外的脚步声犹自在远去,老熊怔怔的望着那竹帘下的那道身影,五味杂陈的情绪浮上心头。

“大哥,没想到吧。”熊二用手背敲了敲老熊的腰腹,“你找了这么多年的老婆,人原来已经跟别人好上了,这叫什么?”他目光斜视着暮云,“这就叫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他目光转动,盯向了院内的老人,似乎认定暮云和老人就是这院子的主人。

“你休得放肆!”老熊鼻息粗重,“当年若不是你醉酒调戏你大嫂,做出那等不耻之事

,她为何要走?我这一家,其乐——”

“大哥,你糊涂。”熊二打断话朝院内走去,嘴上不着调的说,“我当年给你面子喊她一声大嫂,可她算什么?嗯?”熊二佻达地掀开竹帘,单脚踩着地板弓膝,手臂撑着膝盖逼视,“一个花船上卖唱的***货,要不是生了娃娃,她给我暖床都不配。”

暮云闭目缓缓倒吸凉气,她静默无声,可元吉却已经目光冷冽地转向熊二,手指则按住了腰间的七屠,寒声说:“在说一遍。”

“冤家路窄,上回老子大意,着了七绝剑的道。”熊二目光斜视向他,“今天若是在打一场,即便你占着人多,但也尽可试试。”

元吉站起来与之对视,两人在剑拔弩张的刹那间,顿时就被熊二身后突然传来的急促脚步声给打断了。

老熊扯住熊二后心的衣领子,将人一把甩开。他背对着暮云站着,冷声说:“滚开。”

“哥哥何必生这般大的气?”熊二有恃无恐地止住踉跄步伐,“现下这是崇都地界,不日你我就要见到他了,正巧嫂子当年也是他的眼前人,可以跟着一道去见见,也叫小弟多收些红利。”

“你再敢胡言乱语。”老熊眸子凝重,铁掌握拳,“我叫你身死当下!”

“嘿,瞧瞧。”熊二似挑火地环顾左右,“这是要动手呀?来来来。”熊二拍着厚实的胸膛,“冲这儿来!”

老熊闻言眸子陡然一厉,迈开步子就顷身逼近!

“够不够?路上说的好好的,眼下形势危急还吵吵嚷嚷,聒噪的很。”刘君悦视若无睹地走到两人中间,随即转向元吉露出可爱的笑颜,“元吉师弟,你今日在此正好,省了我满大街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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