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昼短夜长,张嫣准备梳洗,空中掠过一道闪电,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声声惊雷,刚刚从头上卸下的金钗被吓的掉落在地,不知为何她今夜总觉得有些心慌。
昨夜卫姝雁被带走后,她觉得不够解气,便去找了卫安苓,罚她替女儿完成剩下的惩罚,今日下人传来消息说是卫安苓病了。
她在雨里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哪里还能病着,如此矫揉造作,做给谁看,张嫣在心中呸了一声。
就是不知道那卫姝雁会不会……她敢,自己是卫家的当家主母,当朝太师的夫人,难道卫姝雁还敢弑母不成。
张嫣放下心来,准备起身上床,身子还没站直,只听见咻的一声,一只弩箭穿透纸糊的窗户,击碎了她面前的镜子。
“啊”张嫣大叫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两只手举在半空,不停颤抖。
还没来得及叫人,又觉耳边一凉,像是什么东西划过,直到听见弩箭射穿身后的柱子,她才发觉是一根弩箭从她耳边穿过,只要再偏半分,就可以剜掉她半张脸的血肉。
张嫣腿脚一软,摊到在地上,她竟然被吓到失声,张开嘴却喊不出任何声音。
随着一声闷雷,门被踹开,一个细长的影子印在大堂中央,影子渐渐缩短,张嫣看清了来人的容貌。
“卫姝雁,你竟敢......”她话音未落,一只弩箭落在脚尖前面几寸,把她吓得大惊失色,嘴唇抖动,吐不出只字片语。
“母亲,您怎么坐在地上了,”卫姝雁扔掉弓弩,一步一步靠近张嫣,恭敬的把她扶起来,“地上那么凉,若是病了,女儿如何向远在边关战场的兄长交待。,”
“来,坐,”卫姝雁把张嫣扶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你要是敢动我,澈儿回来时不会放过你的,”张嫣放的是狠话,可气势却弱的不行。
“那也得你等得到他回来才行,母亲,”卫姝雁把张嫣的手放到那堆碎玻璃,“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天灵寺的杀手是你找来的,别怪我没提醒你,想谋夺我卫家财产的人,都已经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卫姝雁按着那只手,在镜子碎渣上来回摩擦,碎片扎进那人的血肉,那人愤愤看着她,眼里有不甘,愤恨还有恐惧,血沾满了桌面,卫姝雁觉得不够,又像捏跳蚤一样压这那只手碾了碾,她才满意的把那只手翻过来。
卫姝雁拍拍张嫣的脸,颊狞笑道:“你我之间对弈,若是再牵扯上我娘,那弩箭射穿的就不是镜子了。”
卫姝雁来去如风,霎时间这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一个满手是血,满脸是恨的老妇,她看着那只面目全非的手,破碎的镜子上照出很多张面目狰狞的脸,张嫣在心里暗暗发誓:卫姝雁必须死。
*
“小姐,夫人已经安置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卫姝雁进刘府前,让卫羽带人把卫安苓带回卫家,而她自己去找张嫣算账。
等她回到卫府,人已经安置好了,她看了看自己母亲住所的方向,叹道:“不必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要走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等她醒了,要是想回卫府,就她去吧!”
*
怡春院。
一个黑衣人纵身跳上墙头,只见她身体轻盈,行云流水般的跨越在房檐之上。不久,从黑夜里又窜出一个黑影,一把勾住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身手矫健,犹如一条泥鳅很快便摆脱了那只手。
惊雷过后,滴雨未下,竟然出现了皎洁的月亮,两个黑影在月光之下过了几招,持剑的黑衣人招招致命,拳拳到肉,而另外一个则是以防守为主,他见对方拔出宝剑,便摘下面巾。
“是我,沈炑。”
卫姝雁还以为又是哪位仇家找来的杀手,见是沈炑,才收了剑。
“你来干什么?”卫姝雁没好气道。
既然不是杀手,一开始就该以真面目相示,故意引她动手,分明就是拿她取乐,所以,自然没有好脸。
沈炑:“我们不是约好的吗?”
卫姝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约的是昨天,”
“哦,”沈炑阴阳怪气道,“原来你还记得啊。”
本是卫姝雁爽约,她也清楚,不过她认为自己没必要向沈炑解释什么。
卫姝雁嘴硬道:“记得又如何?”
“你还挺理直气壮,”沈炑心里清楚得很,想要从这人嘴里的到一次真心实意的道歉是不可能的,“罢了,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
两人摸到红姨的房间外,确认房间没人后,跳窗进去。
“这屋子里应该有暗门,”卫姝雁环视周围,摸摸索索,想找到机关。
却听到身后出现一声异响,转头过去,方才还空空的墙上多了一道门,正当她诧异时,沈炑喊道:“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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