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四品?”少年道。
吕轻寒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也因为如此,她的脸蛋反而更加滚烫,一时间竟有些不好意思张口,只得矜持的轻轻点头。
“真是没想到,看你年纪与我差不多大,修为竟已达到四品了,元帅说得果然没错,天下英才数不胜数,须知山外有山,抬头亦有九重天。看来我还得努力啊。”少年莫名感慨起来,随后又问道:“你那个二爷爷应该也是四品吧,那人也是四品,你们两个打不过他一个?”
吕轻寒感觉喉咙似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少年却是浑不在意的继续问道:“四品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吗?照你方才说的,那人是巅峰四品,可巅峰四品也是四品,偏偏他还没用出自身手段,本该让你们占了便宜的,你二人合力之下怎还败得如此凄惨?”
少女轻咬红唇,她所修炼的武学本该是清心寡欲,偏偏此时被这少年的几句话说得羞愧难当,她很想为自己辩解,心里纠结了一阵,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是我学艺不精,我才入四品不久,二爷爷身上亦有隐疾,但我觉得,即便二爷爷全盛时期,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那人的手段变化无常,自身又内力雄厚气机磅礴,我二人能保下一命都已是万幸了。”
“所以说,是因为他太强了,而你们又太弱了,我可以这么理解吧?”这个年轻人好似不用嘴怼死别人,心里就不痛快一样,吕轻寒顿时后悔此番过来道谢的行为,她从没有过像此时这般被人当面削打脸面的经历,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竟是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少年用手指弹了一下剑脊,似乎没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妥,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后我还得勤加苦练才是,不能让元帅觉得我也是这般废物。”
这人刚刚...是不是骂我了?他一个小小七品锻神境,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吕轻寒本想呵斥他的无礼,但见少年面色煞白,气息紊乱,从头到脚被汗水浸透,想起之前他为了救下自己,几乎掏空了自己,后来更是用那种燃烧生机的方式挡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心里一柔,不管这人是不是因为使团的存在才出手相救,终归是救了自己一命,念及此处,原本想要回怼他的话便咽了回去,轻哼一声,不再与这少年说话,她怕再说下去,自己便再无法修炼冥冰诀了。
这时张钟离带着人走了过来,他方才正指挥人做好扫尾工作,收敛死去的兵卒尸首,忙完之后便立即赶了过来,对少年深深作揖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本官张钟离,此来是要多谢小将军搭救之恩。”
“大人快快请起,我不是什么将军,只是元帅帐下一小卒罢了,身为军人,见朝廷使团有难怎能袖手旁观,这不过是我的分内之事,大人莫要如此。”少年道。
听他一席话,张钟离面容和蔼,吕轻寒则是一脸无奈,这人原来也是会说好听话儿的,只是不对她说罢了。
张钟离称赞道:“大将军治兵有方,若每个人都如你这般,何愁那晋国贼兵来犯我疆土?”
少年闻言皱起眉头,张钟离自知失言,急忙道:“小兄弟勿怪,我所指的另有其人,并非是在暗讽雷将军,晋国贼兵夺我定州,百姓惨遭屠刀,妻离子散,这绝不是军队的过错,而是有人......”说着,他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吕轻寒。
吕轻寒见他看着自己,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轻声道:“小女子先去看望爷爷伤势,便不再这里打扰二位谈话了。”
她刚要离开,没走两步忽然顿住了,回头问道:“对了,还未问过你的名字。”
“傅鸯。”少年道。
吕轻寒道:“记住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待吕轻寒走后,张钟离捋了捋下颌的山羊须,说道:“此二人绝非善类,小兄弟日后还需多加防范才是,尽量还是不要与他们接触为好。”
“小子自然省得,只是不知张大人方才所说是何意?”傅鸯道。
张钟离叹了口气道:“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军在前线与敌军交锋之际,是否经常发生被敌军料得先机挫败我军攻势的情况?”
傅鸯闻言一惊,急忙道:“大人身在京城,如何知晓此等军情?”
张钟离道:“说来我也是刚刚知道内情的,这些也只是我根据那人说的话,做出的一番猜测,之所以问你这个问题,不过是想验证一下他说得是否是实情罢了。”
“他?”傅鸯疑惑道。
张钟离摇头苦笑,没有为他解答这个‘他’指谁,兀自抬头眺望青州城的方向。
见他又看一次看向那个方向,傅鸯也和刚才一样,顺着张钟离的目光,同样看向青州城,愣愣出神。
青州城,曹府别院,王令躺在床上睡得正酣,忽听门外传来响动,他纵身跳下床去开门,发现柔兆正站在门口,他纳闷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口信带到了吗?”
他话音方落,柔兆突然瘫倒在地,吓了王令一跳,他急忙附身查看,如今的他在“苦心”研习了那本十两银子一本的《元隐周天之法后,早已懂得经脉气络的运作,右手搭在柔兆的手脉上细心感受之下,惊讶不已,柔兆此时气机狂躁凌乱,几处大穴气淤受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这是什么情况?去送个口信而已,怎会受伤,还伤得如此之重,关键是...谁伤得他呢?张钟离还是李忠,又或是路上遇到了别的什么人?不管了,赶紧给他疏通经络调理气机,不然就只能埋院子里了,等等...我是不是可以...”他自言自语说了半天,说着说着,忽地看向柔兆的面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只手已经悄然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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