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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二人最初见面时,王令便猜出柔兆是青州境内的某个在职的官员,只是青州十郡大小官员好几百人,一时也难以得出个结果,这次机会难得,便想着见识一下他的真容。

王令的手一点点接近柔兆的面具,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指尖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紧张地瞟了一眼柔兆紧闭的双眼,确认没有苏醒的迹象,刚要喘口气,一只手便被柔兆扣住了,吓得他险些栽倒。

“你做什么?”柔兆问道。

王令心想着坏了,因为偷看一个男人被抓了现行,这种话好说不好听啊,便急忙想要编个理由搪塞过去:“那个,我看你面具歪了,帮你扶一下...”

对于这么蹩脚的瞎话,柔兆也不屑去与他深究,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对王令道:“我现在气息不稳,你扶我到床上去,助我疏通气海穴,剩下的我自己来。”

王令正愁该如何解释自己摘他面具这个事,见柔兆没有责怪的意思,便急忙扶住了他,搀着他来到床边,二人盘坐在榻上,柔兆在前王令在后,这时候王令犯了难,虽然他也经常在影视剧中看到运功疗伤的场景,可真到要他照葫芦画瓢的时候,却不懂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柔兆似是知道他的窘境,做了一番指导,大致了解手法和原理后,王令内心再无迟疑,调动体内气机源源不断地导入掌心,真气如溪水般潺潺流动,自内关过太渊、大陵、神门,经三阴三阳以劳宫为心,沿八门方位扩散至整个掌面,再缓慢输入到柔兆体内,遵从柔兆提出的要诀,王令闭上眼睛,用心感受并调动气机运转至气海穴,只是稍一触碰,便感受到莫大的阻力,就像是轻风吹在铁壁上,令他难以再进一步。

“不要急躁,试着加大力度,冲开它。”柔兆自知之前的战斗导致气海穴受封,以王令七品境的修为,不可能轻易撼动自己体内淤积在一起的内力,眼下也只能耐心引导王令,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此时的王令早已满头大汗,第一次帮别人运功疗伤,没想到会是这么累,再想到之前看过的那些影视剧,两人运功疗伤一个比一个轻松,哪像他这般辛苦,心里便忍不住骂道,他喵的,烂片看多了果真害人啊!

半个时辰后,感觉那种阻塞感似乎有所松动,王令一阵惊喜,就像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一片绿洲,内心便忍不住雀跃起来,这时柔兆虚弱的声音传来,提醒道:“不要放松警惕!”

王令连忙收敛心神,再次加大力度,拼命催动气机,意图一举冲开气海。

两个时辰过后,只差一点便要成功了,柔兆急忙说道:“现在是关键时刻,既要保持冲击我气海穴的势头,还要留一部分真气护住你自身。”

此时的王令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体力几乎所剩无几,他现在的虚弱程度不比柔兆好多少,一个七品帮四品运功疗伤,仅是助其打开气海,就险些将他榨干,王令听说还要调动真气护住自身,不由得苦笑,他现在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啊。

“催动无垢之心,护住自己。”柔兆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王令这才想起这茬来,连忙将一部分意识转入内景当中,看见了那颗如琉璃般晶莹玉透的心脏,这颗心无时无刻不在为他提供精纯的真气,只可惜现在的王令还是弱了些,以至于无垢之心的吞吐搬运的气机有限,这让王令有些苦恼,叫他莫名想起小时候做过的一道数学题,一个水池有个口,出水口每小时放十立方水,入水口每小时进一立方水,他已经不关心水池原本有多少水,也懒得吐槽这么蛋疼的题是哪个大教育家研究出来的,只知道自己现在就处在这个蛋疼的处境当中,潺潺溪流换不回奔流大江,感觉体内气机几近枯竭,要变成人干了,其实之前他不是没试过调动无垢之心,但不管他尝试多少次,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王令很想说自己之前试过了,没什么卵用,但如今柔兆在这个当口提出来,他也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催动无垢之心。

他念头刚动,内景之中光芒大盛,刺得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外界却是毫无变化,一切都发生在他的内景之中,闭眼也无济于事。

王令对此感到惊异莫名,自学习了《元隐周天之法初入内景之后,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只觉得浑身酸胀的感觉轻缓了许多,隐隐恢复了一些气力,虽然不多,但却着实令人欣喜。

“我要冲关了,你护住自己。”就在王令惊喜于身上的变化时,柔兆突然开口道。

王令闻言,急忙抽出多余的气机护住身上各处大穴和经脉,突然间,一股澎湃如海啸般的力量自柔兆身上爆发开来,只一瞬间便将王令的小屋冲垮,除了他们坐下的那张床外,四周的墙壁全部向外坍塌,王令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明月高悬,繁星似海,让他想起了在内蒙驻训时的某段回忆,半夜睡梦见被人叫醒,原以为是来叫他换岗的,却被问到夜空如何,那一夜的星空也好似今日这般璀璨瑰丽,只是风大了一些,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帐篷被风吹跑了。

王令环顾四周,看着散落一地的木材和砖石,内心暗暗叫苦,看来大武又有的忙了。

柔兆起身说道:“我受了很重的内伤,虽尚能行走自如,但仍需调养,今夜过后我需要闭关调养几日,方能彻底化开体内紊乱的气机,之前气海受阻,我便无法调动真气,若无人帮忙打通气海,就只能等死了,好在有你,多谢了。”

“你我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你都帮我这么多了,我也不过是回报了一些内力罢了,还是我占得便宜多些,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只是去送个口信,怎么伤成这样?”王令道。

柔兆沉吟片刻,方才把之前发生的经过告诉王令,但却有意省去了战斗的过程,以及与吕焱魁之间的仇怨,只说是李忠带了黑榜上赫赫有名的杀手,二人皆是四品六合境的高手,意在围杀杜明堂,他在送完口信后被那两个杀手发现,随即便展开了搏斗,略微叙述了一遍战斗的过程,最后说自己是侥幸逃了回来。

王令听后大受震撼,他首先没想到的是张海峰等人竟然会勾结李忠,要说那刘继倒也不意外,那人本就是刘平山的人,可张海峰、白志钧、王佃雨三人分明,其次则是惊讶于柔兆的实力,能从两名四品手中逃脱,想来肯定不亚于四品,但看他受伤的情况,想来是吃了大亏的。

火蛛冰蚕的确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杀手组合,只是他哪里能猜到,若不是傅鸯横插一剑耽误了时间,那两人现在已经是他乡野鬼了,即便没有死,如今的吕焱魁也只剩半条命了,他的情况可比柔兆惨太多了,只是柔兆没告诉他这些罢了。

“那黑榜是个什么东西?”王令好奇道。

柔兆抬头望向星空,皱眉道:“是一个江湖上的杀手组织,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每一个都是令江湖和庙堂感到头疼的角色,榜上排名五十,但实际人数不止这些,只有实力最拔尖的五十人才能上榜,其首领便是榜上第一的黑龙,这些人将自己比作丛林里的野兽,一个个给自己起的绰号也尽是些兽名,黑榜内部组织松散,就算是组织内的人彼此厮杀,也不会有人干预,这在那些人看来才是这世间的真谛,崇尚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行事风格也毫无原则道理可言,想怎样就怎样,唯一一条不得打破的规则就是,接了任务不死不休,江湖上常有黑榜杀手追杀自己的目标几月甚至几年的事情,只要被他们盯上,就得无时无刻打起精神来,否则说不得你什么时候就中了招,一条小命便被他们收走了。”

“与你交手的那两个人是上了榜的高手?”王令听得暗暗咋舌,一听是这么一个组织,就想知道知道柔兆对上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柔兆颔首道:“火蛛冰蚕,黑榜排名第十四,只是原本的冰蚕吕靖听说是已经死了,那个自称吕轻寒的女子,便是如今的冰蚕,我看她的年纪似乎比你还小一些,她虽然只是初入四品,但当今天下,年龄不过二十的四品境屈指可数,这等天赋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了,假以时日,极有可能踏足三品化身。”

王令惊道:“不可能吧,二十不到的四品!那不就是妖孽吗!骗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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