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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令迟迟不说话,曹霜絮奇怪道:“你眉头皱的那么死干嘛?对这个名字有意见?”

哪是我有意见,我怕的是杜镛杜老板有意见······王令无奈道:“那就叫青帮吧。”

“青州?青帮?呵呵,好名字。”曹庸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

“诶对了,我刚才就注意到了,曹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有,老头儿你谁啊?我们这属于内部会议,你凑这么近,该不会是李黑虎派过来的奸细吧?”杨威疑惑道。

“刚才见这边闹得厉害,便过来看看。”曹霜絮不咸不淡道。

曹庸则一脑门的黑线,作为青州知府,本地居民不敢说都认识他,但至少也有七八成眼缘,流民都是自定州而来,不认识曹庸也很正常,但他女儿作为流民的活菩萨,几乎人人都认识,曹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王令要做的这件事,他又不能当众坦白身份。

“这是我家里的老奴,不碍事。”曹庸正在为难之际,好在王令替他解释了一句。

一听是自己人,众人便放松了不少,一阵咣啷咣啷的声音,众人将手上的石头棍子小片刀丢在了地上,看他们刚刚那一脸凶狠的表情,王令怀疑,自己的嘴要是再慢上一点,说不得今天曹庸这把老骨头,就得折在这儿了。

曹庸吓得脑门都渗出汗来了,他可不是孙启毫,以文入武,有那么一身通天的本事,他曹庸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是这帮臭流氓的对手,趁没人注意,他赶紧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几个人又制订了接下来的吞并计划,他们首先瞄准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西城的李黑虎,黑虎帮的人数,相对于山魈和白帮要少许多,虽然佟大疤和杨威都说,黑虎帮那二十来号人都是狠角色,下手比那些拦路抢劫杀人的土匪还凶狠,可是王令根本不在乎这些,狠?能有傅鸯凶狠吗?他虽然没见识过傅鸯的真实实力,但柔兆从驿站回来的那晚,他就听柔兆说起过这小子,能挡下四品六合境的全力一击,虽说使了些特殊手段,但全天下有几人能做到?莫说七品了,你让五品去挡一下试试,不死也得脱层皮。

眼见该交代的都交代差不多了,为防止李黑虎和王麻子的人有所察觉,王令吩咐佟大疤和杨威二人回到他们原来的地盘上,暗地里挑选合适的人才,二人临走前,王令各给了他们十两银子,这十两放在城里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在流民当中就是一笔巨款,足够他二人招揽小弟了,幸好有柔兆给的银子,不然王令还真没这个经费,这笔钱本来是柔兆赔给他修房子的钱,曹庸他是指望不上了,之前修房子那钱都是老曹抠抠搜搜省出来的,如今那小屋被柔兆搞垮了,还得重新修。

“这小子还昏睡着,你打算把他放哪里?”傅鸯看了一眼怀里的端木尘,轻声道。

他这一问,王令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安置这两个孩子,好在一向乐善好施的曹霜絮站了出来:“交给我吧,我来照顾他们。”

“放在曹府也不是不行,但绝非长久之计。”王令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看向曹庸问道:“城里有没有善堂之类的地方?”

曹庸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是无奈摇头道:“过去城中确有三处善堂,但因为这些年百姓过得还算康乐,善堂鲜有鳏寡孤独入住,便被刘平山下令拆了,也不是只针对青州,西北三州的善堂如今都已经拆了。”

“他闲得没事儿拆善堂干嘛?朝廷能答应?”王令疑惑道,朝廷每年都会拨出一笔款项,用作各地善堂的开支,按理说就算是闲置了,刘平山也没理由拆善堂,毕竟朝廷的银子还是会一分不少的拨给布政使司,他刘平山又不是清官,这笔钱就算不多,也没理由放过,如今善堂拆了,这笔银钱肯定也没了,怎么感觉透着一股古怪?

“曹小姐,我有个想法,我想把所有孤苦无依的儿童集中起来,办一个孤儿院,以避免这些孩子再遭人欺负,至于老人......很遗憾,我们现在能力有限,可能暂时供养不了他们,但好在有粥棚还在,暂时不用太过担心他们,只需等到青帮壮大起来,便能够解决更多的问题。”王令正色道。

曹霜絮一听就来了兴趣,只是她没想到王令竟然还有这份心,只是这流民当中的孤儿多不胜数,想要全部收容在一起,场地和钱粮都不是轻易能解决的问题,这还只是初期的困难,想要维系好管理好,更是个大问题,但看王令严肃认真的表情,不像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曹霜絮朱唇轻启道:“说说你的想法。”

“城里的收容所不是空出来了吗?听说那里现在被侍城人霸占,成为了他们偷闲玩乐的居所,我们先让曹大人把侍城人赶出去,在把孤儿送往那里,你再试试联系一下城内的商户,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给孩子们安排些力所能及的杂活儿,可以许诺工钱减半,或者只管饭不要工钱,让孩子们能够自食其力,最好挑那些有善心的老板,你是青州本地人,又是知府千金,由你亲自出面游说,不仅把握大一些,还能让他们善待这些孩子,不做工的时候,一定要让孩子回到孤儿院,剩下的时间,我可以让傅鸯教他们习武。”王令把自己想到的点都讲了出来,如今他也只能想到这么多,剩下的待以后再看。

一听这家伙又把自己推了出来,傅鸯本想朝王令翻个白眼表达不满,但脚边传来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却见那个小丫头正拉着他的裤腿,楚楚可怜的问道:“我哥哥,他没事吧?”

傅鸯愣了愣,旋即莞尔一笑,柔声回复道:“我说了,他只是睡着了,一会儿等他醒来,我带你们去吃糖葫芦好不好?”

“糖葫芦?”对于这个名词,小丫头显得有些陌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知道哥哥没事,她心里就雀跃了起来,将小脑瓜重重的点了两下,咧嘴笑道:“好。”

曹霜絮望着这一幕,心里一柔,当即表示道:“你这个想法好,我抽空也可以去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王令与曹霜絮彼此对望,相视一笑,二人难得达成一次共识,曹霜絮望着王令的笑脸,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正在这时,忽闻一阵干咳,老曹走了过来。

见爹爹出现,曹霜絮的脸不知为何忽然红霞扇脸,直从脖子红到耳根,她慌乱转身,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王令错愕的看着曹霜絮的背影,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背身过去了?

曹庸同样望着女儿的背影,却是略显苦闷的叹了口气,他对王令说道:“王小哥,你莫不是忘了?现今使团正在青州,那李忠便是要以流民做文章找麻烦,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王令眼含深意的笑了笑道:“我就是要借李忠之手,把这件事告诉京城那位。”

“此话怎讲?”曹庸诧异道。

“我虽不知皇上是个什么脾气的人,但只要是在那个位子上,就没有不在乎自己名声的,流民当中的确有可能存在敌国细作,但如果只放孩子进城,并妥善安置在我所说的孤儿院当中,皇帝他老人家,还能怪罪你不成?他看到的只有一个勤政爱民的父母官,一个即便遭人弹劾,也要绞尽脑汁善待陛下子民的好官,虽说皇上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奖赏你,甚至有可能处罚你,但那也只是做给某些人看的,必定不痛不痒,可您呢?不单单在百姓心中落了个好名声,还能给皇帝留下个好印象,何乐而不为呢?”王令挤眉弄眼的对曹庸笑了笑。

曹庸先是一喜,但很快又泛起愁容,他语气慎重道:“可是,万一晋国却是有专门用作暗子的孩童混在里面,该如何是好?”

“那就更好了。”王令道。

“更好?这是什么意思?”曹庸一时没明白过来。

“你不放点水给某些人,又怎么能让那些人露出马脚呢?钓鱼嘛,挂饵藏钩,不怕鱼儿不咬。”王令的眼神中似是藏着某种深意,曹庸一时没看懂,只好虚心请教:“王小哥,你就别和我打哑谜了,快些告诉我吧。”

王令见老曹这般不开窍,便只好在他耳边低声轻语一番,听完,曹庸面色大喜,他惊喜的望着这个年轻人,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道:“王令啊王令,先生说你心思聪敏机智过人,果不欺我。”

“他能说出这种好听的话来?怕不是说我鬼点子多,满肚子里装都是坏水吧?”王令道。

二人对视一眼,沉默了片刻后,又默契地哈哈大笑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曹霜絮望着突然不知为何发笑的两人,忍不住摇头,她也是很久没看到父亲笑得这么畅怀了,似是自娘亲病故后,父亲便再也没像现在这样笑过了,就好像多年来笼罩在他头上的阴云散去,明媚的笑容终于再次浮现在他脸上,曹霜絮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动人的弧度。

三人正沉浸在温馨快乐的气氛当中,忽然从南城门冲出一匹快马,那骑马之人先是四下张望了一番,在看到这边时,便愣住了,随即一扬马鞭,顿时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王令率先察觉到有人接近,见到马上那人,不由得一愣。

曹庸和曹霜絮是在听到马蹄声时,才注意到这个人,见骑马之人身穿侍城人的制服,父女二人又齐齐看向王令,这人显然是来找他的。

果不其然,待到距离凑近了一些,那马上之人便迫不及待的叫喊起来:“王令,快随我回街道司,小鱼姐他们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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