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宁将手中的红玉瓶子扔了过去,刘伶反应很快,下意识的就接到了手里,瓶身上并没有写药的名字,刘伶看着手里的东西神色稍微有些迟疑:
“师父,这是?”
他没有生病。
“之前在凉州城的时候,你应该没有这么长时间骑过马吧,这是外伤用的药,尤其是身体淤青的时候,用这个好的很快,这是孟良说的。”
刘伶立刻便明白了,说起来他的确有些不太适应,但军营里面的男儿都是擅长骑马的,他这个之前基本上没有骑过马的人,一天要骑好几个时辰,今日刚从马背上下来,两条腿就跟快要散架了一样,一路上都是跌跌撞撞地才勉强回到帐篷。
只是他师父都能做到常年骑马,他要是因为身上有些淤青就叫疼得话,难免会被外面那些士兵笑话,到时候丢人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他是李寒宁的徒弟,总会顾及着自己师父的面子。
“谢谢师父。”
李寒宁送完了药,看着他没事儿,也想让自己的徒弟早点休息,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无意之间瞥见了书案上的书简,便又不自觉的多问了一句:
“你在看兵书?”
刘伶赶紧解释道:“无聊不赶路的时候看一看。”
她这个徒弟倒是很上进,李寒宁走了过去,仔细低头看了一眼书写上面的内容,除了排兵布阵以外字里行间还有行云流水的兵法:
“这是长风的字迹,是他留给你的吧。”
其实多看一看,多学一学总是好的,而且长风带兵日久又熟读兵书,在排兵布阵这方面上,李寒宁和萧策也一直都很欣赏他。
“的确是陆将军的。”
眼下他多看这些也好。
李寒宁打算等南疆的战事结束了,将李昭当时留给自己的那部分兵法和武功重新给他默写一遍,她的确是第一次带徒弟,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不过自己能教给他的自然也不会有所保留。
“我走了,你一会儿看完也早些休息。”
刘伶客气地道:“好。”
李寒宁这边刚从刘伶的帐篷里面出来,他手下的副将陈思宇就过来找她了。
“将军。”
这么晚了,应该是有正事。
李寒宁看了他一眼,身后帐篷里面的烛火刚刚熄灭,她怕打扰了刘伶休息,抬了抬手让陈思宇小声一些:
“我徒弟刚休息,到我帐篷里去说吧。”
陈思宇跟着李寒宁来到了主帐,李寒宁这边刚一坐下来,就看到他紧皱着眉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思宇很快跟着一揖道:“是军师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原本三日前他离开洛阳便说了,会每日送信过来,可是一直以来咱们这边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属下是担心——”
其实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李寒宁那边听到军师这两个字才忽然想起来,虽然临别的时候萧策交代过宁玉一同南下,但宁玉因为洛阳急诏,和他们不同,李寒宁是从长安行军,但宁玉是从洛阳,可是就算是洛阳,离宁玉离开洛阳也应该已经有两三日了,按照常理,他也该在今日和他们在此处的军营会和了。
陈思宇要是不说这些的话,她差点都忙忘了这件事。
“去把地图取过来。”
“是。”
李寒宁将附近一带的地图在书案上铺开,她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的划动着,从洛阳开始,宁玉应该先走的是水路,然后和他们会和的话一路上是要经过娄山关,那里原本是薛家驻守的地方,不会出什么问题,如果说这一路上有什么耽搁的话,很有可能是就在离他们现在不远的御苍山。
李寒宁低头看了一眼地图上绵延不绝的山脉,又跟着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副将:“军师从不迟到,想来是在路上遇到麻烦了,你现在去调八百轻骑来,我亲自去接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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