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其实都是连绵的山脉,连过两山再过一个关隘就是郁苍山。
卫行正带着手底下的人搜山。
他好不容易来北方游历一次,见到似宁玉那样的人,就算他不愿意为他们燕云十州的臣,今夜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郁苍山。
“可是主子,我们就只有两百人,李寒宁的兵马应该就停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实在是危险。”
“怕什么?”
卫行皱起眉头看着周围的人手里高举着火把,再往远处便是漆黑一片的树林:
“她就算赶到这郁苍山路上也要几个时辰,等她来了,人我已经杀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没了军师还怎么南下。”
“主子,可是——”
“不好了!”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主子,北面有马蹄声,听数量应该有近千,恐是那边的人。”
卫行闻言倒是眯起眼睛,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想不到她还真的来了,宁玉到底是他们的军师,对于他们很重要,已经重要到了就算是夜行冒险也要找回他的地步。
可惜了,今夜就差这么一点,她就不仅能够找到他们军师,还能抓到他了,可惜李寒宁还是晚了一步,因为他已经要走了。
“将这个系在一旁的树上。”
卫行说罢将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递给了一旁的侍卫,然后自己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道:
“李寒宁就要过来了,这个就当是我送给她的见面礼。”
“是。”
卫行远远地看了一眼马蹄声传过来的地方,挥动了手里面的马鞭
“驾——”
李寒宁这边已经勒住了胯下的骏马,一旁的侍卫禀报道
“将军,前面有马蹄脚印,那些人刚走不远,要不要追?”
李寒宁四下看了一眼,这些马蹄上都钉了铁钉,不是一般落草为寇的人能养出来的马,这是战马。
这里是他们洛阳的地盘,到底是谁敢在这里为难宁玉?
那些人自然不可能是他们洛阳这边的人,就算是萧晟也没有这个胆子。
“将军,我们在前面的树上发现了这个。”
侍卫将接下来的白玉腰带递给了李寒宁,李寒宁拿起来看了一眼,一旁的陈思宇目光也跟着落了过来:
“这是?”
看上去像是一个人的腰带,但是上面一尘不染,应该是刚放在那里的。
腰带的那一侧用玉佩雕刻着一个卫字,这块玉触手甚至都是温热的,就说明那个人刚离开不远。
李寒宁默不作响地将手里的腰带给陈思宇递了过去。
陈思宇原本还不解其意,知道他摸索着腰带看到了背面那个方字,立刻便瞪大了眼睛:
“莫不是南疆的卫家?”
南疆人往往对自己的服饰颇为重视,能以白玉为带的人本来就少,更何况卫家年轻一辈的人里只有如今燕云十州的王,是他奉阳王卫行。
李寒宁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树林里:“只能是他了。”
他敢留下自己的腰带,一方面是在挑衅他们,表示自己知道他们要来,另一方面无非是故布疑兵,不想让他们追。
她跟着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整齐的马蹄印子,他们今夜带的人明显不多,这分明是个绝好的机会,要是能杀了或者是活捉卫行最好,没有了卫行,南疆必定军心涣散,任他梁舟水战再强一个人也独木难支。
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李寒宁于是当机立断地道:
“传我命令,向南面追过去,所有人全部轻装简行,准备应战。”
“是!”
这边卫行刚下了山,身后的马蹄声便越追越近,一旁跟着他的侍卫看上去有些担忧,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李寒宁带了多少兵马,如果人太多的话,他们这些人恐怕不是对手,总不能真的让自己的主子出事。
但是卫行却表情放松,修长的身姿骑在马上,衣袂也跟着随风动着。
“主子,要不你们先走吧,我率其他人断后。”
眼看着后面的人就要追上了。
就是在这么危险的时候,手下突然想出了办法,他们如果留下断后的话,虽然危险,但一定能给他们的主子争取到离开的时间,其他人可以死在这里,没有卫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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