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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宁这边方才刚收好了书信和腰带,那边又有侍卫前来禀报:

“李将军,南域守将沈秋池大人求见。”

沈秋池驻守南疆已经有十余载,李寒宁这次离开长安的时候,萧策还叮嘱她凡事多请教这位沈将军。

李寒宁自然不会怠慢,于是当即开口道:“你去请他过来吧。”

可让他过来本身也是一种怠慢。

于是那侍卫领了命刚要转身,李寒宁又反悔开口道:

“还是不了,这个人我要亲自去迎。”

李寒宁随着侍卫走出营帐走到不远处,见一身着银白色盔甲的人正侧对着他们站在那里,看上去大约三十出头。

沈秋池站在那里不怒自威,让身姿挺拔如山上的苍松一般,剑眉之下一双如寒铁一般璀璨的双眼。

沈秋池远远看到李寒宁走了过来,她是洛阳军中唯一的女将,自然是最好认的人。

“见过李将军。”

李寒宁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他的身上:“早在长安的时候就听明王殿下时常说起你来,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将军风姿要比传闻里更甚。”

她倒是丝毫不掩盖自己对沈秋池的一见如故,眼底里都是对沈秋池真切的欣赏之意:

“其实这次离开长安之前明王殿下还特意叮嘱过我,我这次也只是名义上的三军主帅,将来江面上和梁舟的水师对阵还要看将军你的排兵布阵。”

沈秋池一直远在南疆驻守,从来没有见过萧策,原本还担心会和李寒宁他们有隔阂,哪知今日一见他们却是有些相见恨晚:

“李将军风姿才是万中无一,臣就是在南方也是听过将军之前活捉匈奴单于、兵不血刃取得月栖城的事。”

他对李寒宁心里自然也是有些欣赏和钦佩的,他们北境打匈奴听风谷那一战打得实在是漂亮,几乎让所有中原人都记住了那一战。

李寒宁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周围巡逻的士兵一眼,跟着对着面前的沈秋池道:

“这里离将军驻守的地方还有一段路程,将军一路而来也辛苦了,随我进帐中一叙吧。”

沈秋池跟在李寒宁身后进了帐篷,这里用一道屏风将床榻与会客的地方远远地隔了开来,军中随行自然不能饮酒,李寒宁走到书案旁给沈秋池斟了一杯热茶,随手递了过去。

沈秋池抿了一口茶然后开口问道:“前几日听说军师受伤的事,不知道这几日军师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李寒宁这才想起来沈秋池之前和宁玉是认识的,他们早在好几年前就见过面。

“大夫已经看过了,军师身体一向不好加上这次又是长途奔波,身上的外伤太多,不过听孟良说静养几日应该就能醒过来。”

沈秋池听到这里似乎松了一口气,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道:

“那日的郁苍山的军报其实我也仔细看了,难道李将军就不怀疑为何军师会在郁苍山出事吗?”

这点她倒是和沈秋池想到一处去了。

李寒宁不动声色地道:“沈将军提醒的是,我已经差人暗地里调查军中奸细了,军师从洛阳到军中的日程原本就是机密,这是其一,其二卫行一直久居燕云十八州,忽然在这两军交战之际来到北方本就可疑,其三,他对于郁苍山的熟悉程度甚至比我更甚。”

许多巧合聚在一起便不是巧合,那条腰带是卫行刻意留给她的,如今仔细想来就是卫行确定她不可能追上来。

那夜岸边卫行的手下身上都是带着火油的,他分明提前就知道可能会断桥这一步,一个从来没有来过北边的人怎么会对北边的山脉布局这么熟悉?

唯一的答案就是有人请他到北边来,而且还出卖给了他北边部分重要地方的地图。

这个人只怕位置不低,不是寻常军营里的奸细。

这也是沈秋池眼下担心的事,李寒宁看他皱起的眉头便知道他在顾虑着什么:

“沈将军放心,只要他们的兵马还在燕云十州,就算是有整个中原的地图也没有用武之地。”

只要他们这一战能赢,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到时候就算是卫行手里有没有他们北边的地图,他用不了也是无济于事。

沈秋池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李将军说的也是。”

“只不过这几日——”李寒宁想起了还没醒过来的宁玉:“我们先暂时按兵不动,等军师醒过来吧。”

她正好提到了这里,沈秋池索性便跟着道:“对了李将军,我今日正好来了军中,想着也去看一看军师。”

李寒宁于是起身抬头看了一眼沈秋池:“既如此,沈将军这几日就留在军营里吧,我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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