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为何会在那里遇到危险,宁玉心知肚明。
李寒宁也猜到了几分,甚至在军营里面传令下去,非要找到奸细不可,其实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
宁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
“将军可有差人去找奸细?”
李寒宁道:“军师放心,自然是有的,我已经差人仔细去查了,至少闹出来的动静足够洛阳那边的人听到。”
她当然知道宁玉为什么问起这个,他们大张旗鼓地在军营里面搜查奸细,也为了让洛阳东宫那边的人放松警惕,让他们以为还没有怀疑到他们头上。
从前的许多事情都和他们东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太子萧晟毕竟是嫡长子,为洛阳处理了这么久的政务,也许洛阳王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这件事情和卖国有关,那一切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洛阳王心里根本容不下窃国的人,就算那个人是他的儿子,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个君王可以,就连在长安城里当时呼风唤雨的李家也是以卖国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满门抄斩,大梁尚且如此,更别说是洛阳。
她这次一定会找到证据的,等南边的仗打完了,再回洛阳算自己人的账。
宁玉点了点头,李寒宁在这些事情上心细如尘,他当然是放心的,萧策把这次南征的事情都交给她来处理,萧策从来无条件信任她,也是因为知道她在处理这些事上的本事。
对于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人来说,殿下都那么信任的人,宁玉自然也是相信的。
“说起来我们已经来南疆好几日了,还一直没有看到过洛阳的战船与水军。”
宁玉想强撑着下床,但是身体似乎还没有好完全,又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让他疼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寒宁连忙上去扶住了他,又扯来一旁屏风上的衣物给他披上了。
宁玉忽然开口道:“我想去江边战船上看看。”
可他这明明才刚醒。
江面上风很大,李寒宁原本不许他去,可也知道他们军师事必躬亲的性子,就像她会支持萧策做的所有的决定,于是也不会阻拦面前的宁玉。
李寒宁应道:“军师既然想出去走一走的话,那我陪军师去。”
他们身后一步之遥跟着两个侍卫,李寒宁亲自扶着宁玉上了其中一艘战船,木质的岸板缓缓地顺着铁索滑落下来。
江面上夜里风大,所以风浪也大,人坐在船上也能感到整艘战船摇摇晃晃,越往高的地方就越是如此。
宁玉皱起眉头,他们的兵马大都来自北方,长期待在这样的战船上一来水土不服,二来怕是会晕船。
其实士兵晕船这件事可大可小,平常倒是还好,但若是真的开战了便是他们的劣势。
其实自从他们离开洛阳之后,大约南征北战也有两年的时间,李寒宁和宁玉相处的时间也不少,军师这边几乎一个皱眉,李寒宁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李寒宁沉声解释道:“军师放心,其实刚来的时候,晕船的情况大都会有,不过将士们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孟良他们也正在改进治疗晕船的药。”
这些都是他们随行军医要操心的事,而李寒宁也相信孟良他们能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宁玉听罢只是点了点头,过了不一会儿,又有侍卫,慌慌张张地登上了战船,来找李寒宁:
“李将军不好了,前面雾气里好像发现了敌船。”
对方的敌船来袭?偏偏又是这个时候?
李寒宁昨日还听军报说卫行巡视三军,这么说要么是卫行的人,要么是梁舟的人。
李寒宁已经远远地听到了战鼓擂动的声音,鼓声如雨点一般密集,叫醒了还在船上沉睡的士兵,大家纷纷穿上盔甲拿着兵器来到甲板上备战。
李寒宁跟着便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问:“对面今夜来了多少艘战船?”
面前的士兵很快应道:“回将军,隔着茫茫雾气看不清楚,不过应该不多,沈将军已经醒了,就在前面的战船上,派我请将军和军师过去。”
不管对方到底来了多少,既然来都来了,总要好好打一声招呼。
李寒宁不动声色地应道:“知道了,我和军师这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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