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但是李寒宁还是选择回来了,萧策现在再怪也来不及了。
李寒宁在长安城外,明明听宋衡说,孟良也在城中,可是今日进府,府里面上下好像就只有萧策一个人。
“孟良这几日也不在殿下身边吗?”
“他在后院,我前日见过他,孟良与我不同,染病之后我不想传染给他,就让他暂时住在那里了。”
这么一来李寒宁便明白了。
萧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又轻声咳嗽了一下,李寒宁走到桌边,准备给他倒点水,却发现茶壶里面的水早就凉了。
李寒宁忙道:“我去烧些水来。”
长安前几日还下了大雨,外面地面上也都是潮湿的,李寒宁在这个府邸里面住过几日,因而对这里的布局非常熟悉,走过漫长的回廊,来到后院便是伙房,李寒宁跟着便打来井水,用伙房里面仅剩不多的干柴烧了水。
离水开还有一段时间,这里后院也只有几间客房而已,李寒宁想着如果孟良还没有睡的话,她今夜想见一见孟良,也许疫病还有治疗的方法。
想到这里,李寒宁便去看了看几间客房,只是客房一一推开,里面都空无一人,眼前这些就是最后一间了。
但这间房间里面没有亮灯,想来人是睡着了,李寒宁伸手试探了一下,却发现意料之外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长安城街道上的家家挨户都是紧闭房门的,就算外面院子里面的门是阖着的,他这个房间却在这个时候开着。
她忽然心里生出些莫名的不安来。
李寒宁缓缓走了进去,这个房间里面没有屏风,站在门口就着月光,便能看得一览无余床榻之上没有人,却满都是血腥气的味道,跟着李寒宁便低头,看见地上一片干涸的血迹,已经变成紫黑色了。
就这些血迹看来,很多血,从桌子旁边的地上一直蔓延到一旁开着的窗户上。
李寒宁拿起一旁格子上的佩剑,立刻便追了上去。
李寒宁这边沿着零星的血迹,找到了府邸一侧的墙壁上,墙壁的外侧似乎有一架不用的梯子,李寒宁轻功一点便翻到了院外,一路又跟着血迹追到了一条街以外的地方。
血迹消失的尽头是一户人家,这家人家是长安城里为数不多,如今还亮着烛光的地方。
屋子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明明都已经按照那些导师所说的做了,怎么爹的病还是不见好啊。”
“我都说了不管用!你们一个个非要不信,如今倒好了,变成了上天给你们的报应。”
“娘,那些道士说过的话怎会没有用?长安城里那么多人都得了疫病,那个大夫明明是给不少人都看过病的,他怎么可能染不上?而且你一开始不也是同意我们这么做的吗?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你再说这些怪我有什么用呢?”
李寒宁就站在他们窗口,听着屋里面陆陆续续传来的对话。
人都已经死了?
这屋子里面说话的一共有三个人,后面两个说话的包括前面一个咳嗽的人,都不像是孟良的声音。
屋子里面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气的声音:
“这都是命啊。”
“那些臭道士说的话不顶用,他们害得我们这样早晚也会遭报应的。”
“娘,你还是别难过了,那个大夫明明是明王府上的人,说不来这次的疫情就是他们害的长安已经两年没有疫病了,怎么他们过来了以后大家就忽然又生病了,前几日我还听说二叔他们家的那几个人出长安城的时候,让外面看着的那些官兵给杀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边话音刚落,便听得门被李寒宁一脚踹开的声音。
屋子里的人齐齐地向门口的方向看过去,李寒宁提着手里的剑站在那里。
李寒宁沉声问道:“孟良呢,他在哪儿?”
屋子里的人下意识的你看了我,我看了你一眼,跟着青年便看着李寒宁装傻充愣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谁是孟良?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来我家?”
李寒宁根本没有搭话提着手里的箭,一步步走了进来。
那青年看她来者不善,立刻就要掀起桌子,但无奈李寒宁的反应更快一步,她一脚踩上桌子,跟着剑尖一点,手里的剑已经架在了离他脖颈不足一寸的地方。
今年身上本来就染了疫病,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如今感觉到一柄寒剑正架在自己的脖颈之间,吓得有些瑟瑟发抖:
“别,别杀我,我真不知道你说的孟良是谁。”
“还不肯说实话?”眼看着李寒宁就要动手,一旁坐在窗台旁的妇人连忙起身:
“姑娘,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孟良是谁。”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