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停下脚步,朝贺锦兮笑道:“自曾祖父起,但凡商家的女儿,不论嫡庶,皆会赠此玉佩。”
“那万一旁人知道这个秘密,偷偷雕了玉佩来认亲可怎么办呢?”贺锦兮按住激烈跳动的心,认真问道。
“司命夫人多虑了。”南阳侯哈哈大笑,“雕制玉佩的玉石乃是曾祖父亲自入山采得,质地滑润,当世少有。后来,他将之切割成十块,亲自雕成。且不说玉质难得,就算是找到了玉,也仿不出曾祖父的雕工。”
“这么说,侯爷对玉佩十分熟悉?”
“曾祖父雕功了得,府中有大量私藏,我自小无事时,便会拿着他的作品把玩,这玉佩我更是自小看到大,真真假假,岂会认不出?”
“除此之外,玉佩还有其他特别之处吗?”贺锦兮紧跟着追问。
南阳侯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奇怪问道:“司命夫人怎对这玉佩如此感兴趣?”
贺锦兮沉默了下,往怀里摸出了一个荷包,倒出了两块玉佩:“要不,侯爷你认一认?”
接过玉佩前,南阳侯:“???”
接过玉佩后,南阳侯:“!!!!”
……
“主子您离开之后,大长老说李闲庭为封秀雪管事多年,最是了解司药部,想请他暂任司药之职,李闲庭同意了。李闲庭任之后,倒是办了一些事,虽然没在营地出现,却是博了好名声。”叶声将近几日发生的事说完,又悄悄看了封常棣一眼。
封常棣正靠在榻看着医书,仿佛没听到他的禀报,但他的这一眼却令封常棣从书中挪开:“你想问什么?”
主子没看他一眼,却能猜出他的想法,叶声的身体微得一彊,不敢有丝毫隐瞒:“自从主子您坐司命之位,封秀雪就把您当作眼中钉,您心里清楚,却一直没出手,这次又是为何?”
封常棣又将目光转回书:“海叔,你说。”
封秀雪犯事的消息传回封家后,老太君就令海叔前来将她接走,这会儿,海叔已经将来龙去脉弄明,听叶声这一问,便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从前司药只在家中搅风搅雨,主子看在老太君的面,不予计较,但这次,关乎的是万条人命,这其中容不得任何闪失。”
“这倒是,小事可以充耳不闻,但大是大非面前,则不能有任何偏私。”叶声经此一点,倒是明白过来。
海叔又叹了口气:“司命之位在封秀雪心中已成魔怔,有一点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司命大人!”外头传来北城师爷的欢喜的叫声。
“师爷,你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叶声前扶着气喘吁吁的师爷问道。
“药……药材……圣派人把药材运来了!”
师爷的话一出口,叶声很是意外:“药材,这么快就运来了!比主子预计早了三天!”
闻言,师爷大惊:“预计?司命大人已经知道药材要来了?”
“当然了!”叶声骄傲回道,“主子早已料到咱们会缺药,试药之初,主子就了奏折,请皇派兵运药。”
师爷一听,对封常棣生出了腾腾敬意:“司命大人真乃孔明转世,如今药材已经到了营地,不知司命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药到了自有司药部管着,司命大人刚刚痊愈,就不用麻烦他了。”叶声看了一眼封常棣,见他手指微得一摇,立刻明白。
师爷为难:“可是侯爷已经去迎接商大公子和沈状元……”
闻言,封常棣将手中书放下,打断他:“商大公子?”
“就是南阳侯府大公子。”师爷连忙应道。
“大公子他也没有这么大……”
“去。”
叶声话未说完,就在封常棣的声音中硬生生改口:“大公子他费这么大力气送来,是要去看看的。”
说完,他悄悄松了口气。
主子哪里是要去迎接商大公子,分明是怕自家白菜让人拱了,准备去赶人!
可是商大公子如今都胖成那样了……
……
要是叶声见到了商忻舟就不会这样说了。
如今的商忻舟不用再操劳城中公务,又恢复了从前的俊朗,再加生发膏药的作用,整个人比从前年轻了不少。
初入疫区,他就开始忙着寻找贺锦兮的身影,他想告诉她,经过这段时间的游历,他才发现,神女就是神女,比那些庸脂俗粉要善良百倍千倍。
从前,他尚可以在花丛中流连。自见过神女之后,他的心便再也留不住旁人。
越过熙熙攘攘的人君,他看到神女穿着一身灰衣,正朝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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