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所以对方不能上下一心,就会有怯懦之人。
弱,就得挨打,自然就得处处被动。
普六茹阿摩更是意气风发:
“不怕他昭武帝惊才绝艳,就怕他不堪一击!”
“越是强,就越是有灭了他的价值!”
不过张淮阳倒也没有因此就拍板做决定。
他还得等琼州内部的消息的传来,依据情报,再做布置。
琼州,置壁港。
与出海时的萧瑟冷清不同,格外热闹。
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聚集在港口边。
除了身着布衣的百姓,竟还有不少身着华服的世家之人。
身份各有差异,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相差不多,带着期待和兴奋。
世家就是这样,当时以为你白嫖他们的船,拿去刷海盗练水师,暗地里能把你骂死。
现在扫平海盗,清理出稳定的航路,带来的巨大利益,也足够让朝野内外的世家子弟,喜笑颜开。
岸边上比之汉军出航时,多了一列石雕。
石雕刻着汉军将士们乘船的模样,还搭着红灯笼。
而连接栈桥的地方,则还有数百名簇拥着、高唱着一曲曲汉歌的人士。
时不时深吸一口气,游走于响亮的庆贺声之间。
到了栈桥上,则站了不少文臣武将,正在远远遥望着船队,感受着船只跨海而来的震颤。
伴随着舰船推开海浪的声音,那些文武更加紧张。
病情稍有好转的杨仲,站在文武最前方,海风吹着,让他不禁咳嗽了两声,紧了紧衣襟。
看着愈来愈近的船队,他挺直了身板,高喊道:
“陛下大胜回航!”
随后文武齐贺。
岸上的人们,也是纷纷欢呼雀跃,不停高喊着。
“肯定又是箫元常安排的。”
刘恪在盖海号的顶层甲板上,遥遥望着岸边。
一边摇头,看似在指责箫元常的兴师动众,却又掩盖不了他脸上的兴奋:
“元常就喜欢弄这些大场面,这难道不是钱粮吗?必须扣他俸禄。”
飞云、盖海两艘旗舰楼船,已率先抵达置壁港。
舰船上大旗迎风招展,擦亮了甲胄的勇猛将士肃立两侧。
呕——
刚靠岸,甘文禁就不顾形象的猛吐。
他刚才特意从自己的艨艟上下来,上了楼船。
就是因为站得高看得远,想抢先看看汉军回航,百姓会怎么迎接。
这可是当一辈子海盗,都不可能有的体验。
然后就顶不住了,一路吐一路没停,要是水浅上一些,只怕鱼虾都得翻肚皮。
刘恪龙行虎步,先与迎驾的群臣寒暄一番。
看着杨仲身子骨又弱上了一些,他上去握住老头冰凉的手,道:
“老太师可是教出了一個好学生啊!”
杨仲手指下意识缩了缩,缓缓望向意气风发的陈伏甲,也看出了这个弟子的变化:
“夷州的战报早先一步送入朝中,伏甲......”
“伏甲比老夫,更称得上大汉肱骨。”
刘恪又转向箫元常:
“元常啊.......”
看着依然清瘦的箫元常,刘恪并没有说出扣俸禄,而是诚意满满的另外三个字:
“辛苦了。”
箫元常心中感动,其实朝中上下都觉着他有问题。
这打仗打的,前线送来的物资越来越多,后方的存粮越来越多,还要你这个管后勤的管着大家干嘛?
这次迎驾,也是饱受非议,和之前就在琼州城里,走几步上街就能迎驾不同。
琼州城距离置壁港甚远,文武迎驾是应该的,可要让百姓,甚至世家之人都折腾这么一趟,花费可不小。
还是年近八十抱恙在身的杨仲带头支持箫元常,才得以力排众议,弄出这么大的规模。
没人知道箫元常心里有多苦,钱粮是越打越多,可清点起来也是难事啊!
运输途中减小损耗,保证上下无人贪污,也是得罪人的差事啊!
而这迎驾,虽然看起来花费甚多,但刚刚收复琼州,正是要用连连大捷,安定人心的时候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明面上的功绩,看得清的人很少,看得清又愿意点出来的人,更少:
“臣又哪里比得上在外杀敌的陛下与将士们呢?”
廉汉升粗着嗓门喊了句:“陛下说你辛苦了,你就是刚吃了蜜水,也得说苦!”
他心底追悔莫及,早知道出海能收复南洋海盗,占据洛祭岛,更是收了夷州,他当时说什么也要跟着出海。
都这个年纪了,还有多少个年头能盼来这种大功劳?
眼瞅着东胡就要封锁琼州,往后多半是以守势为主,很难有什么大战。
刘恪摆摆手,笑道:
“好了,快些回琼州城吧,这海风吹得冷,若是吹病了,诊金还得算在朝廷头上,又是一笔支出,元常肯定心疼。”
他看了看身边的文武,岳少谦不在,很正常,总揽军务无暇分身。
赵宁又不在。
刘恪不禁问道:
“赵宁率军三千,在琼州内搜寻东胡残余兵马,可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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