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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

军营一旁,还在市集里吃、喝、采买的南越土著们,登时听到了一阵喊杀声。

一口气喝趴了二十个南越土著的典褚,也是拎着酒坛,摸不着头脑。

声音的方向来自于大帐,正是酒宴所在。

难道宴会有人刺王杀驾??

典褚立时觉得大事不妙,保护皇帝,是他这个御前大将的职责所在。

他也不走门,走门绕路太耽误事。

当即将市集的木栅栏一拆,沿路横冲直撞,跟个双足型泥头车似的,就往营帐冲去。

而那些不知道倒地发生了什么事的南越土著,也纷纷察觉到不对劲。

刺王杀驾?

不可能啊!

要是首领们真的要行刺大汉天子,何必将他们也带过来呢?

就算有他们这三千人,哪怕各个骁勇善战,可在人家军营里,你就是一个打七个,也跑不掉。

而且市集的商人都是汉军将士临时兼职,他们甚至都不一定能从这些大头兵的包围中,离开市集,去汉军军营中支援啊!

哪怕是想放火制造混乱,这么个阴雨天,哪烧的起来?

再说了,汉军的防火意识相当到位。

别说大营了,就这市集里,也是三五步就能看到一个灌满水的大水缸。

那就是鸿门宴??!

南越土著们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难以置信。

但再怎么难以置信,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事实。

毕竟自家首领,总不能坑自己族人吧?

真要是刺王杀驾,先不说能不能成,就算成了,在人家的军营里,所有参与刺杀的,没有一个人能跑。

要知道,酒宴所有首领们都出席了,一个装病推辞的都没有,都想着最后吃一波大户。

一旦首领们死光,或是被汉军擒拿,长山之中的南越土著,相当于羊群丢了领头羊。

各部族一盘散沙,很难存活下去,甚至说不定会自相残杀。

军营里头,望楼严阵以待的士卒,擦了擦眼睛。

因为南越土著们入营,他一早就打起了十倍精神戒备,但依然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一切,喉咙里头只是咯咯有声,像是母鸡下蛋,没下出来。

一时间,愣是说不出几个人类音节。

他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茫然,望着喧闹的营帐,又见着大老远一个超级猛男视栅栏于无物,往这边狂冲。

而后听得帐中一个声音,扯着嗓门高喊着:

“狗皇帝骗我!汉军有埋伏!!!”

随后还有好几个南越土话的声音附和,以及惨叫,最后汇聚成一声:

“咱们中计了!”

“”

望楼的士卒,这才回归了人类社会,打着号令,敲响锣鼓,让营中将士们戒严。

但心中更为不解。

他们辛苦一个月,甚至不惜耽误战机,连九真郡中,可以抢收的粮食,都没有多管。

一直驻扎在长山中,建立市集贸易,考虑各种办法,去拉拢南越土著们,博取好感。

结果就是为了把南越土著,骗到大营里砍了?

还不如第一时间强攻呢!

而大帐之中,黎隼和他的几个亲信,已经满身鲜血。

因为清醒着的汉军,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都去保护皇帝了,而让他有机可乘。

一瞬间,就砍瓜切菜干掉了许多首领。

黎隼面带着狂热,成功了!

他把所有倾向于大汉的族中首领,几乎杀了个干净!

算算时间,也能赶在汉军将士们反应过来之前,继续再杀几个!

到时候,就算再被反应过来的汉军擒拿,也已经无所谓了。

“汉军有埋伏,鸿门宴啊!!”

他继续扬声大呼着,手中的匕首一点没软,还在伸向那些醉酒的同族。

黎隼望向了化成雨。

这个汉军将领,和其他汉军将领不同,因为在市集中,长期和南越土著们交流,和南越土著们关系更好。

因而耐不住劝酒,多喝了几杯,是真的醉了。

甚至在这么场杀戮中,都还没反应过来,脑子还有点懵,动作也很迟钝。

光杀自己人也不行,汉军也得杀几个。

这样才能把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中立派,彻底逼到墙角,让他们不得不反到汉军的对立面。

黎隼三两步接近化成雨,化成雨望着明晃晃的匕首,下意识后退几步。

但脚下踩着不知从哪儿落在地的羊肉,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凿齿漆牙,那么喜欢的话,再拔你几颗牙!”

一脸狂热的黎隼,面露几分狰狞之色,就要给化成雨捅一刀。

“只有朕,才能拔他的牙。”

而这时,被重重护卫着的刘恪,却动了。

他已经看明白黎隼的套路。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计谋,确实阴毒。

这么一手,直接打在汉军的七寸了。

一通乱杀,不仅能排除异己,将那些倾向于汉军的南越首领,全部干掉。

还能激起汉、越矛盾。

甚至倒打一耙,把屎盆子扣在大汉头,让汉军为黎隼背锅。

那外头还在为大汉创造p的三千南越土著,多半也是被黎隼特意带来的。

就等着宴会出乱子,让这群不明白真相的族人,当场暴动。

自此之后,大汉再也无法博取南越土著的信任。

以张议平所率领的大军,加这群同仇敌忾的南越土著,汉军这次,确实是陷入了险境。

“这黎隼应该知道,这么做,他自己多半活不了。”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就以他对天柱神的信仰,还真不愧有一个虔诚特性。”

交趾一方出招了,刘恪自然得应。

纵然毒计,也得想办法解毒。

最简单的,就是尽可能保住南越首领们的性命,再争取过来一部分人,这样也就有了迂回余地。

于是乎,刘恪伸伸手,直接让护卫身边的将士们退下。

他三两步往前,走到大鼎之前。

举鼎绝膑天命激发。

这天命是主动天命,不是说只能举鼎,而是开启之后,直接天生神力。

只是与之相伴有极强的负面效果,施展天生神力的时候,容易骨折。

周天子用九鼎八簋九俎二十六豆,诸侯七鼎六簋七俎十六豆,大夫五鼎四簋五俎八或六豆,士三鼎二簋三俎。

而一般平头小老百姓,则严禁用鼎。

不过经历了一段礼乐崩坏的时期,大汉在这方面并不严格。

军中一般不会带鼎,这种大物件妨碍行军速度。

帐中的大鼎,还是刘恪确定要在长山脚下,驻扎一段时间后,才令人在日南郡专门打造的。

鼎的纹路,和交趾国中特有的礼器“铜鼓”类似。

其布满了太阳纹、鸟纹、羽人纹、蛙纹、船纹等。

有着典型的南越风格,而非中原大鼎。

这尊三足圆鼎,足有大半个人高,中间宽大的空间,甚至足以煮食一个人,称得是项羽快乐鼎。

这样的庞然巨物,根本不用去测量,分量绝不会轻,重逾千斤。

而里面,更是还盛有烹煮的食物,汤水仍在沸腾。

汉帝想干什么?

在场的南越首领们,都有些懵逼不解。

不只是那些醉酒的,多了几分清醒,就连突然暴起的黎隼等人,都是眉头皱紧,脸表现出迷茫,一阵云里雾里。

这个鼎确实很不错。

很有南越风格,古色古香,不少人见着的第一眼,就是想抱回家里,好好欣赏欣赏。

可惜三五个人,都不一定能抱得动。

看得出来,汉帝在南越古文化这方面,也下了番功夫。

从大鼎那些细节的纹路来看,更是极其有诚意。

尤其是特意将鼎放在这种,大宴南越首领的场景中,更是可见一斑。

早在宴会一开始,就有不少南越首领留心到这一点,而深受感动。

但现在,汉帝盯着鼎干什么?

想说大汉朝廷已经诚意十足,打算用诚意感化他们?

还是说给大家递一碗肉羹,笑嘻嘻把此事带过?

可能吗?!

汉军将领也是紧张起来。

这种时刻,不是应该赶紧动手,把突然暴起的南越土著给抓起来,同时尽可能保住剩下的南越首领吗?

皇帝突然摆脱一切护卫,兀自走到鼎前干什么?

想要亲自动手?

下一刻,就出现了让众人惊骇的一幕。

刘恪只是双眼紧盯着鼎,腰腿微微弯曲,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

而后,他单手抓在大鼎一足,全身肌肉隆起,额头立时便渗出大量汗水,一一滴落。

那重逾千斤大鼎,竟是因巨力而颤了颤。

哦,举鼎啊。

在场无论是汉军将领,还是南越土著,无不是松了口气。

虽说不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但没举起来,就对了。

刘恪则是心中一叹,有些遗憾。

举鼎绝膑的天命一开,确实是天生神力了,但天生神力,还到不了单手举鼎的水平。

看来必须得双手。

刘恪矮下身,卷起了衣袖,双手握住大鼎的两足。

而那大鼎,再度颤了颤,这次更进一步,开始缓缓而动。

随着刘恪的不断用力,他的手臂愈发粗壮,衣紧紧贴在肌肉。

已被巨力拉开的领口,露出了他锁骨的深陷,肌肉的每一个细节,都仿佛清晰可见。

额头也是青筋暴起,如同绵延的岭山一样,一条条青筋延伸出来,看起来异常震撼。

刘恪整个人,也同时微微颤了颤。

似乎全身的肌肉,都在为此一时的用力,而鼓动着。

他的脸色更是憋得通红,如同一只油焖大虾。

只是这转眼间,大鼎便已经离地两尺。

刘恪现在,得用尽全力托住大鼎,手臂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

而尽管如此,他仍然毫不犹豫地继续着。

加倍的力量传遍了全身,使得大鼎缓缓地被抬升而起。

整个过程,看着长,其实也就五息左右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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