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石墩露出一道裂痕,而后他大声喝道:
“纵然是那东胡大可汗死而复生,也绝不可能攻破西平县!”
可在天空上出现一道黑影的时候,他仍然下意识地一拨马头,掉头就跑。
“来,再喝点!”
臧礼只得先鸣金收兵,反正城中虚实也看出来了。
后面东胡人的主力大军,才是需要考虑的。
别说寻常甲胄。
不过不是骑兵,全是刀盾兵。
炮灰!
战场上的所有东胡将士,乃至于在其他城墙边,已经攀着飞梯攀到了一半的东胡人,下意识地全都仰起了头。
看着城外的兵马,小童有些紧张,以至于酒都洒了不少。
有【铁膝盖】的天命在,经过【鸿门宴】判定后,是可以命中的。
甚至可以说很完美。
敢登上城头,已经属于勇气值得肯定。
而且其中真有不少平民子弟,万一真培养出了几个可用之才呢?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样,他都得知道现在战事如何。
别人都得用绞盘、绞车。
仗着全方位的优势,一个打三五个,不是问题。
种轩喝了两口,还志得意满,挑起剑,手舞足蹈的唱了起来。
满眼的疑惑和不解,甚至都想捏下大腿,确认这是否是真实的。
本以为是什么面如恶鬼的凶煞之人,没想到如此年轻俊朗,和城中那位貌比潘安、宋玉的袁深,几乎也差不多了!
大汉游乐园自旋转木马、碰碰车之后,可能再度添加新娱乐项目。
幸好,只是用炮灰不断攻城,就将汉军的大杀器,给逼了出来。
他们搬着都费劲的巨物,在这位来自朝廷的猛男手中,竟然能够轻轻松松,直接举起来砸下去。
但效果很差劲。
至于现在的东胡人,则是因为攻城器械简陋,再加上被刘恪搞得士气萎靡,几乎再难以发动有效攻势。
五寸的逆须钉,直接在瞬间穿透了数个东胡将士的身体。
但无论战事如何,这群人,都不要有太多动作的好。
都有一定的战阵经验。
这时候什么盔甲都没用了。
刘恪往外头望了眼。
很快,又是一根檑木砸下去,直接砸得人仰马翻。
永远不知道会钓上来什么,下钩充满了惊喜。
就是在告诉这些世家之人,大汉皇帝就在西平县里,我们对西平县势在必得。
更重要的是,虽然有限的东胡将士登上城墙之后,展现出了远超归义军士卒的战斗力。
“让种轩和陈瑞各自布防。”
这方式还真挑不出毛病来,人家大大方方给你讲课,一点儿也不私藏,你还拒绝?
你是想看看自己脑门硬,还是门板硬?
攻城???
就算避开要害之处,能勉强有进出的气儿,也只能在剧痛之中挣扎等死。
这也是刘恪作战计划的第一步,不得不固守西平县的原因。
因而尽管心里为种轩鸣不平,还是只能听着刘恪的指挥,去喊来种轩,同时在城头大摆筵席。
于是乎,这超巨型留客桩,就在众目睽睽之中,从地面拉回到了城头上。
不仅勇猛,而且来的很是出乎意料。
那落入城下的超巨型留客桩,升空了。
尤其是在兵马捉襟见肘的西平县内,更加不好使。
不然单纯凭借人力,很难让这些合数人之力,才能搬运的大型守城器械,造成足够的杀伤。
富贵险中求!
尽管被逆须钉,扎着了屁股,但他心中依然信心十足。
立即便有传令兵去通知两人。
不然他真会一直讲学,城门都不上。
但很显然,最后这一想法,被放弃了。
“都给我安静!”
这根超巨型留客桩,带着锋锐的逆须钉,在原本需要绞盘乃至于绞车,才能投掷的巨大力量推动下。
臧礼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打算按原定计划走,先攻一攻,就算是败了,那也是胜了。
吕奉父拿着《论语》,席地而坐:
在张议平身死,张定国叛逃之后,仍能留守西平县的归义军,心底都是有信念的。
看这词牌名,用在战场上,还挺合适。
宴会的开支还是挺大的,得亏西平县原本就是张议平定下的屯粮之地,后续又走了不少人,现在存粮勉强够用。
“我部兵马,着实不便攻城。”
“去,把种轩喊来布防,另外在这段城头设宴!”
也算是少有没有死在棋盘之下的东胡人了。
大地仿佛遭受了一次浩劫的打击,巨大的震动从落点蔓延出去,尘土疯狂地飞扬起来。
到了那时候,也能出城回收留客桩,进行二次利用。
而且木身上还钉满了长五寸的逆须钉,两端装有轮子。
区区一个西平县,能有多少檑木、滚石?
这些守城器械,都是用一点少一点!
用这些炮灰,为主力大军减少消耗,为真正的精锐将士挡刀,简直血赚!
臧礼深以为然,对付汉帝这种奇计百出的猛男,就得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我就是个苦肉,不败一场怎么打入敌军内部?
这么胆大心细的发现了可乘之机,冒着巨大危险,乘坐留客桩登上城头,乃至于屁股都被逆须钉给扎了。
对大军的战斗力、士气,都会有很大的打击。
然后刘恪又被收起。
在一片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刘恪和种轩在城头上大吃大喝了起来。
臧礼的猜测没错。
毕竟你上头是酒席,连驻守的士卒都没有。
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声,骤然响起。
而且就和蒲前光与臧礼预料的一样。
想来那懵懂无知的贼老天,被骗了几次之后,应当也长了些教训。
哨骑不解,这还只是?
他点了点头,作出了肯定的答复。
但他更想看看城外的战事如何了。
这些东西,只要能扔下城,有用肯定是有用。
“只是?”
虽然已经在东胡人的攻势下,守住了西平县好一阵子。
臧礼再度亲自敲鼓下令。
“你也喝点。”
纵然他们心底都清楚,敌人是大汉天子,但问题不大。
更遑论后续的加工耗费。
不是说好,围而不攻吗?
刘恪立刻举起一根三五人才能推动的檑木,然后毫不犹豫地,往下一砸。
甚至他原本的打算,派人偷渡城中,与城中世家大族联系,似乎也显得不太靠谱。
“大人,那留客桩沉重无比,和檑木不同,抛击自然没有准头。”
三千刀盾兵,配合着简陋的飞梯,倒是也能攻城。
要是汉帝真和传说中一样,百战百胜,勇不可当,那么在这个时候占个队,也并无不可。
臧礼觉得,小小的西平县,只怕真能守上一阵子了。
“鸣金收兵!!”
那些东胡将士们,无不是一片愕然。
毕竟汉帝没有做出诈死这种欺天之举。
统一抬着飞梯冲锋,准备一口气登城。
此时的情况,有些微妙。
刘恪就这么闲庭信步的扔完大批量的檑木、滚石之后。
招呼着几个将士抬来了数段檑木,以及好些滚石。
他索性派出了哨骑,赶往后方和大军汇合,先将西平县情况告知蒲前光,再看看蒲前光下一步的命令。
有一位胆子大的东胡猛男,自负勇武,像是找到了机会一般。
他两只手都在收杆呢,还来不及处理应对。
怎么说呢,虽然夸张,但其实是符合物理学定义的。
还是攻那有着汉帝驻守的城?
“来,一起喝点吃点!”
刘恪手中的檑木、滚石,着实不多了。
而且还多出了许多飞来的门板。
他很确定砍中了。
城头上有人一袭单衣,大快朵颐。
不过臧礼已经下令,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刘恪不一样,他致敬先祖,他孝顺。
“将军,西平县不好攻打,汉帝神力,堪比霸王,仅一人之力,便能抛射出檑木、滚石。”
如果后面西平县撑不住了,他也能自斩一刀,和袁氏割开关系,让老弟袁浅接班投靠东胡。
面对檑木的冲击,根本顶不住。
甚至有一些消息,就是东胡人主动放出来的。
哪怕大军到了,也是如此。
众人面面相觑。
既然不打,那就不用怕。
你是个假的将军吧?
不打你打谁?
万一登上去了呢?
你汉帝骁勇无敌,也不能把四面八方的敌军,全都杀光吧?
袁深见吕奉父问向自己,急声道:
“城头上的归义军将士正在浴血奋战,城外的喊杀声一刻没停,难道你看不见?”
先锋军。
还是只能推出去。
趁机看看归义军的战力如何,刘雉儿到底能不能守住城。
甚至驴头车偶尔也能撞俩人。
这时候,他们无不是一脸崇拜的,接下了酒水。
这员东胡猛男勇于尝试,并且也做到了。
各个士气高昂。
壮汉们虽是接过了酒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超巨型留客桩。
早已经习惯了檑木、滚石满天飞的东胡士卒们,抬着飞梯,在监军的监视下,呐喊着,试探性的开始向西平城,再度发起了进攻。
他指着那些被长辈捂着嘴的孩童,语重心长:
“这些孩子,念好了书,大汉才有未来啊!”
而就在一些东胡人将士愕然抬头,看着这硕大无比,布满钉刺的留客桩时,那一根根锋锐的逆须钉,就插入了他们的胸口。
说他空,他又不空。
刘恪和留客桩的存在,最大限度地改变了西平县的形势。
所有事物,一旦巨大到了一个地步,都带有无比的杀伤力。
那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几乎让人情不自禁的捂住脑袋。
见到如此怡然自得,毫无半分惧色的场面。
说不定连类似铁浮屠一般的重骑精锐,也能培养出不少。
汉军一点儿都不虚,东胡人的伤亡,也很真实。
他们不太想面对这些守城器械,被砸死应该很疼。
兴许可能改变战局。
与此同时,他又取来门板,毫不客气地继续保持攻势。
局势依然难说啊!
不过刘恪还是能使使的。
普攻有【武力棋圣】和【杀猪】的棋盘矛或者棋盘投掷,杀必死。
不是等同于下令让敌军发动总攻吗?!
“他们没有第二个留客桩了!”
举盾甚至能防住刘恪的必杀棋盘,但防不住这种大型钝器。
尤其是甲胄方面。
因而发力越猛、越大,骨骼承受的反作用力,也就越猛、越大。
一开始檑木、滚石还有一定数量,倒是没什么问题。
是要跟着孤身深入敌境的汉家皇帝,还是手握大军的东胡人,自己考虑吧!
袁深其实是想投汉的。
到底砍中了个什么玩意儿?
如果不是他守城,确实是有可能被攻下的。
刘恪只下令让人做了一个。
你总不能人在城头上,一颗大陨星降落到敌方军营里吧?
至少,目前来看是不用担心的。
正因如此,更加震惊。
“我就说这东西不好使。”
那么有限的檑木、滚石,就能将杀伤力最大化,击杀更多的东胡人。
皮甲自不必多说,札甲、锁子甲,也都是常见的东西。
甚至还有个倒霉蛋,被砸得脸都只剩下了一半。
也不用瞄准,城下都是敌军,砸中谁是谁。
因为想着在后方不会有事,只是调度兵马,不断消耗西平县有声力量的臧礼,没来由的心跳了一下。
作为主材料的老榆木,还是从袁氏府里拔的,一般地儿真没有。
就连那些城头上的归义军士卒,说不准都会因此,而更有信心。
而敌军只需要派出杂兵挡枪,就能轻松应付。
刘恪的心态,就跟钓鱼一样。
就在东胡人在臧礼的号令下,鼓起勇气,再度发动攻势的时候。
檑木、滚石已经没有那么密集,竟是连那普普通通的飞梯,也有机会搭到城头上。
用炮灰将檑木、滚石,给消耗一空就是。
蒲前部地处中原腹地,又有着淮泗大粮仓,蒲前部的汗王又擅长治理,族中富裕程度,在整个东胡八部之中,都数一数二。
“得加快速度了。”
刘恪虽然一直没有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但袁深以及部分世家之人,也渐渐通过各种消息渠道,基本已经知道了真相。
哪怕不可能达到汉军那些百战精锐的层次,起码得敢战。
“嗯?”
痛打落水狗你总得会吧?!
现在的归义军,在擒获张定国之后,只能勉强算是拉回了士气。
何必将储备极少的檑木、滚石,用在这种非必要的时候?
而城头下的东胡人,在距离城墙约莫百步之外的时候,也猜到了点什么。
他不相信这留客桩,能飞到这里。
这士卒还有些不满,你当你谁啊?
效率也低,消耗的体力也极大。
这一次是远抛。
刘恪向身旁一名归义军士卒招了招手。
他觉得以自己的微末武艺,就算上了沙场,也改变不了战局。
皇帝杀出去了?
难道是守不住了?
不对,应该是守住了,然后大顺风杀出城追击。
和城头上战战兢兢的归义军将士不同,臧礼所率领的三千东胡人,大多士气尚可。
有高皇帝的【鸿门宴】在手,强度直接拉满。
就连完全浸水增重,都花了好些功夫。
有人下意识地呢喃,跟幻听了似的。
臧礼的持续攻城,还较为顺利。
刘恪心中还有几分感慨。
只有依托城墙守着,这仗才算能打。
这留客桩就相当于一个超大型的檑木,用湿榆木制成,其重无比。
看到归义军的战斗力之后,看到皇帝的勇不可当之后,
加上之前莫名挨了四十军仗,我投降了很合理吧?!
除了这一小段城墙载歌载舞之外,其他地方都有士卒把守。
打不了,这仗别打了,还是苦肉好使,他宁愿再挨四十军仗。
好些个壮士又辛辛苦苦,搬运来了新的檑木、滚石。
“攻城???”
刘恪站起身,酒不离手的下令道:
要换成秦武王在这里,可能也能把留客桩给提起来。
甚至,已经开始抛投起了门板。
刘恪暗自盘算着,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开挂了,就等东胡人来攻。
而反观东胡人。
他们攻城只能依靠飞梯,不然完全登不上城墙。
要不让他发挥一下苦肉的效果呗?
不多时,哨骑就和大军汇合,连忙向蒲前光告知了情况:
城墙上刘恪一伸手说道。
就算城头的那位典褚将军,也不行!
个人武力,终究是有限的!
“拿留客桩来!”
“实际上这个距离,就连寻常箭矢,也是没有准头的。”
看来东胡人这边,也是相当配合的。
农人转业,肯定方方面面比不过经过训练的正规军。
所以,对于深入敌境的刘恪来说,现在最欠缺的,就是一支兵马。
这应当是那个凶名赫赫,以双人为兵刃的典褚吧?
那可是皇帝的贴身大将,将这种大将派到东胡人的腹地中,足以见到朝廷对他们的看重!
“果然得多练练啊”
他把城中世家大族所有嫡系子弟,乃至于他们的家主,都带到了杏林里讲学。
刘恪急忙登上城头。
本就已经裂了缝的石墩,当即裂成两段。
看似是忍不住,实则有意而为。
“搭飞梯,准备攻城!!”
“跟我念,子不语,怪力乱神!”
刘恪基本可以确信,如果吃一场败仗,这群家伙立即得化作鸟兽四散。
而且他自己的体力,也差不多快耗尽了。
刘恪稳稳当当的将超巨型留客桩砸下。
结果在对方双手被限制的情况下,还砍空了,这得多打击人啊!
那绝不是愣神,说不定得怀疑人生从城头上跳下去。
但一个也够用了。
那东胡猛男。看着手中的马刀,一阵愣神。
吕奉父刚拿起《论语》,见着群情激动,实在恼火,猛然又将《论语》石墩一拍。
制作成本和杀伤力,根本不成正比。
“杀!!”
嘿咻嘿咻——
臧礼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对刘恪的称呼,都发生了变化。
每次收起留客桩,都能看到逆须钉上的人员变化。
应该只是作为先锋的先头部队,先大军一步,来观察西平县的具体情况。
“是陛下杀出去了??!”
飞梯就是普普通通,用来登城的长木梯。
刚才那么远的距离,整个留客桩都扔了出去,没能再用铁索回收。
现在没有了大型守城器械,这留客桩虽然看着猛,但数量有限。
随即筒鼓再度敲响,令旗挥动。
又有十七八个壮汉,战战兢兢的将一个巨型木桩,抬上了城头。
只是袁深老是想走。
哪怕是臧礼,都看得痴了。
“吕主薄,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还想陷陛下于危难?”
毕竟他不具备张议平的统兵能力,种轩也差了一个档次,都不可能像张议平之前那样,带着归义军和东胡人游斗。
而他却能举起来直接砸。
只见得差不多有一股兵马,正从东南方向斜插而来。
这样,他们不就知道战局到底如何,后面该怎么做了吗?!
臧礼擦了把冷汗。
行军的氛围无形之中,更添一种压迫感。
不过效果巨大,恐怕要不了多久,臧礼就得鸣金收兵。
这可是体力活儿,搬不了几次还得换人。
臧礼应该是有点能耐的,将手底下的三千人进行了重新整编,分配为各个小队。
因为这些大型守城器械,都得靠着绞车来释放。
至于在这个试探的途中,会死多少人,臧礼是不在乎的。
以至于一些胆小的东胡士卒,双腿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但不确定,手里这巨大的反震之力,是怎么个情况。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嘛!
归义归义,也不能堕了这个番号!
“嗯,念得不错。”
“此句何解?”
“夫子不想说话,施展起怪力,将人打的神志不清。”
有的作者七夕请假过节,然而有的作者非但没有请假,还直接日万,家人们,谁懂啊(中午在群里说过今天日万所以晚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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