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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缠心咒的解法已经有了进展;

还有,桑伶的灵魂究竟是不是林伶,还身负妖祖血脉。桑伶身上种种与封执有无干系,此事尚存疑虑。

正预备说什么,谢寒舟突然顿住。

片刻后。

谢寒舟才缓缓开口道:

“我答应你,救出踏雪,你给出应对缠心咒的法子。只有一点,闭好你的嘴,桑伶无事,我自是不会杀你。”

语气冷硬吓人,可谢寒舟原本冷淡黑幽的眸子,此刻眼底的冰寒却是突然少了几分。

封执满心喜悦,并没有发现这点,转身离开。

谢寒舟负手望向城外群山,眼眸深深,久久未回。

......

塔外种种,桑伶并不知道。

她在九层塔底昏迷了数日,将将才悠悠转醒。

一切如故,九层塔并无异常。

骨骼,经脉,伤势都好了大半,抬手摸到左边挽起的乌发下,触觉坚硬冰凉,竟还是白骨,小半个巴掌大小——

可见额角附近,最深处的那块肌肤连着血肉彻底丢了,再也不复。

绞杀阵法厉害,当初竟是连着血肉一块儿削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那个不久前还和自己并肩作战的,谢寒舟。

心头一冷,桑伶又调用了无数灵气缠绕包裹住那块伤口,努力了许久,裸露白骨还是毫无动静。

寒意遍布全身,心灰意冷下,她彻底放弃,那股子波涛汹涌的冰寒灵气随着她的不在调用也慢慢消了下去。

心口缠心咒上那种拉锯纂取灵气的感觉,也在她不需要灵气时骤然没了。

桑伶来回试了几次,见那种拉锯感觉都没有了,先有些疑惑,转瞬就成了愤怒:

“怎么,知道我伤势好了,就不赶着落井下石,防止今后还用的上我,现在变成了锦上添花?我才不上你老鬼子当呢!”

将那狗东西又臭骂了好几通,却又不忘借着那多出的灵气打开储物袋,取了新的衣衫给自己换上。

做完后,桑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月石位置,丧气道:

“又因为你这个小玩意被救了,原本只是一只谁也不欠的傀儡,现在倒成了厚脸皮吸血的蚂蝗了。怪不得惹了人生厌,被丢来这种鬼地方。”

叹息声在这个角落里响起,周边空寂,形成回响。

猝不及防间,上方忽地传来了另一道娇媚的女音:

“小家伙,年纪小小。一会臭骂,一会叹气,好玩,好笑,好可爱。”

“是谁?”

桑伶一个激灵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警惕环顾四周。

她像只没头的仓鼠在地上乱转,那娇媚的女声似乎被她逗笑了,笑了好几声,才慢悠悠指点道:

“你光在一楼看有什么用?看上面,你的上面。”

桑伶的脸臊得通红,昏迷了好几日,连的智商都没有恢复,还在外人面前犯了傻。

抬头一看,一双娇媚到甚至有些妖异的眼睛,从二楼栅栏里隔着光幕探了过来,笑容妍妍。

动作间,对方全貌露的更多了,桑伶微微一怔,转瞬恢复正常。

对方明显是妖,又被关在铁栅栏后,只是妖力不强,亦或是被九层塔常年压制吸收妖力后,此时显得虚弱极了——

她连最后的人形也维持不住了,一双狐狸耳朵都从发中钻了出来,宛如昨日黄花,望之触目惊心。

桑伶有些失望,对方明显是狐妖,不是黑猫白足的踏雪。

不过,她也早有心理准备,略微收整了情绪,桑伶主动道:

“你好呀,我是新来的,我叫桑伶。”

女子捂嘴一笑,淡倚在栏杆上,动作风情无限:

“小家伙,我是狐妖,人名什么的早就忘却。你若高兴,便称我胡娘吧。我来这九层塔已是不知多少岁月了,时间久到许多都要忘了。上来聊聊啊,你那第一层的都是低等的妖,早就被关的没了脑子,没得意思。”

这妖出来的冒冒然,瞧起来半人半妖的样子也有些怪异,可桑伶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怀好意,或者狡诈杀机。

仿佛。

她似乎是在漫长的岁月里面有些寂寞,只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桑伶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抬头去寻能上去的道。

九层塔出入只有一道大门,也就是桑伶刚才进来的那道。九层塔通体没有楼梯,内部相通,中间相隔光幕,墙体墙体附带铁栅栏的凹槽,用以囚禁妖邪。

那光幕金光闪闪,瞧着就和绞杀阵一般模样,记忆里那几乎粉身碎骨的绞杀感让桑伶望之就要通体发寒,几乎不敢妄动。

可也只是几乎。

骨子里的倔强加上一些愤怒,她执着的一定要穿过那光幕去到第二层!

既然光幕危险,那就绕过光幕,再上不就行了。

不知是不是从没有妖被关在空地,亦或是九层塔还有别的法子,桑伶看到那平直光幕与竖直塔体连接有缝隙,就在靠墙支撑木柱的一圈位置。

这缝隙不大,但挤挤总能过的。

已爬上好几米,触及胡娘捂嘴的笑,桑伶有些无语,她总觉得有哪些不对。

特别是胡娘一个劲的捂嘴偷笑,笑容揶揄!

这点揶揄,马上就在桑伶勉力借助木柱爬到第二层,将头伸向那缝隙里时,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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