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张彭祖低喃一声,正色道:“益州坐拥天险,如何可危?此言虚诞得很!”
“……”
闻言,张羽一阵无语。
张玄之则正色问道:“那依父亲之意,可是定然不许婚于谢氏?”
如果张彭祖决意如此,他也只好放弃再帮谢文争取。
“我之本意,是在顾、陆、朱三家选婿,毕竟一直以来,那些南来高门,与我等三吴士族,本非一心。”张彭祖看着三人,正色道。
说罢,他看到张彤云满眼的失落,就如同受到了深深的欺骗一般,而张羽更是一脸的愤慨,像是在思索着反驳之词,张玄之虽然还算淡定,但眉头已然皱起,似乎也颇为不解。
话音刚落,他不待三人说话,又道:“但时移势易,你们既然都属意谢文度,我复固执己见,伤了自家和气,岂不得不偿失?”
此言一出,张彤云脸上愁容瞬间消失,满眼惊喜道:“父亲这是……这是同意了吗?”
“我就说父亲如此通达事理,怎会不识天下英才!”张羽也激动道。
倒是张玄之只是舒展了眉头,笑道:“我看父亲是故意考验彤云是否果然动了真情。”
“哈哈哈……”
张彭祖开怀大笑了起来。
不过他看起来虽然笑得爽朗,但眼神中却透着些无奈。
毕竟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已没有拒绝谢安的理由,只好顺水推舟。
笑声消散,他又正色道:“既然要选谢文度做我张家之婿,便不得不为彤云好生谋划一番,不然恐让人笑话咱们张家无识人之明。”
“父亲所言甚是,不知父亲有何良策?”张玄之随声附和道。
“既然谢文度诗才斐然,又送了这么多灯笼来,我们不可辜负了他这一番心意!羽之明日便去找几个做灯笼手艺出众的工匠,做几十个大红灯笼,将文度之诗写在灯笼之上,元宵灯会之时,让建康名流人人都得以观赏!”张彭祖正色道。
元宵灯会,自汉兴以来,便是一年开始的最重大活动,晋室渡江之后,北来士人变多,将原先江南的灯会活动,也变得规制更大了些。
那个时候,基本上整个建康城的士族名流,王公百姓,都会流连灯会之中,赏灯赋诗,庆贺新春。
“那……落款还要不要把彤云的名字加上?”张羽犹豫片刻,还是出声问道。
“这就要看彤云的意思了!”张彭祖看向张彤云道。
“我……我看还是不落我的名字为好。”张彤云羞涩地捏着衣角道。
“彤云所言甚是,若是落上她的名字,反而喧宾夺主,恐使人误会我张家有炫耀之意!”张玄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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