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后瞥了他一眼:“你且也少说几句,勿要去打她主意!”
秦昭阳眨巴眨巴眼睛:“哎呀,人家是堂堂嫡长公主,我怎敢去自讨苦吃呢?是吧?”
“还有啊,皇后娘娘,您说的打她主意是甚意思,是让我别去找她茬还是?我缘何不懂?我可并非曹贼,对这样的就是弃之敝履......”
“哎,注意分寸,弘熙!大吉日子,少些轻浮之言!”一旁的赵恒惕无语提醒。
秦皇后也没好气道:“.....你这小子,甚时候都没个正经!”
秦昭阳只是嘿嘿一笑。
“抱歉抱歉,不过这大吉之日,刚刚好像也有人污言秽语吧?又不止我一个,替您出一下气嘛......”
......
两人彻底无语,沉默半晌,只好转移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婚事将近了,已不到一月了啊...”
“啊?好像是。”
“你连自己婚期都不上心么!”
秦昭阳并未回话,他双手枕在脑后,不知想起了些什么,只是嘴角微扬。
......
又过得一个月,虽日头依旧毒辣,但暑气也并非先前那样蒸人了。
八月初五,林府管家林如晦一家子再次入京,是为了不久之后的自家千金小姐的大婚,届时作为娘家人好帮衬些的,毕竟那林如海也算位高权重公务繁忙,实在是一刻脱不得身。
许嬷嬷刚到京城便入了贾府,来到荣庆堂拜访老太太,先是客套寒暄一番,方才笑着进入正题道:“老太太,您女婿写了信让我带给您,还请您过目,顺便让我问您安。”
贾母笑着接过了信,笑道:“有何言语让你代为转达便是,何需亲自写信来?”
只是越看脸色却愈发沉了下来,看完了把信随手放在塌上,用笔压着,默然不语。
黛玉在一旁瞧见了,心思略活泛些,便知姑且是父亲恳请贾府在过两日自己婚嫁之事多多关照着,劳心一些。
旋即大婚过后,要么暂且接回扬州拜见老丈人,要么自此住于秦府,总之估计还有感恩这大半年以来的贾府细心照料教诲云云。
待要说什么,又觉得怕惹起贾母将要分别的难过情绪,心中内疚,只能暂且不曾有反应,装作毫不明白。
但要黛玉故作不知,去询问究竟爹爹在信中是何言语,黛玉又一时间难以启齿。
贾母年近花甲,见多识广识人阅历丰富,还不曾懂她一介女儿家这点小心思?
偏头看看黛玉,一见黛玉纠结之样貌,便知她心思。
便和许嬷嬷笑道:“这千里迢迢的往返,着实劳累了,现在又与老身絮叨了半天,快下去歇息歇息罢,厢房已预备好了。”
许嬷嬷笑道:“老太太费心了。”
又关切的瞧了黛玉一眼,便起身行礼离开了。
贾母搂着黛玉问道:“黛玉,想不想父亲呀?”
黛玉不敢与贾母直视,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嗯呢......”
贾母叹道:“哎,林家与秦家都有会对你一生甚好的人,一是来处,一是归途,老婆子也知道这贾府只是你人生的一个驿站罢,只是外祖母着实舍不得你呀……你这一离开,不知多久咱们还能再见面呀……”
话音未落,贾母泪如雨下。
“祖母勿忧,日后我必回京城的......”
“只是一回京城,便入了秦府,日后也不会长相往来了!”
祖孙两个哭做一团,还是鸳鸯正在门口听候吩咐,见势不对,忙进来劝解宽慰二人。
总算平复了一下情绪,贾母又请许嬷嬷过来,问道:“对了,大婚之日是何时?”
林黛玉却低声插话道:“犹记得是八月十八日呢。”
许嬷嬷见二人话里话外都带着哭腔,心内也叹息,点头道:“确是如此。”
贾母心内算算日子却只有寥寥数日了,不知不觉又泪如泉涌。擦了泪,贾母道:“今儿也乏了,我也不多留你了。等到了日子,我们再一起好好将黛玉托付于秦家子吧......”
许嬷嬷听了,也二话不说行礼告退了,只等八月十八日再来贾府接黛玉。
贾母十分舍不得黛玉,剩下的这数天里又让黛玉从潇湘馆搬回来,日日与她同睡,又收拾自己的体己想要赠予她,一会觉着这个镯子挺好,一会又记得昔年自己那个嫁妆珍贵奇楠沉香的香囊工艺挺妙的,都想着给黛玉带走。
贾母又想着随着黛玉一同来到贾府的雪雁年纪尚小,恐黛玉去到秦府之后没有几个贴心的丫鬟儿使唤,便想着替她支棱几个陪嫁丫鬟,方显大门大户之派头。
她还想着让紫鹃和黛玉同去,虽说紫鹃是府里的家生子儿,但人家一大家子秦府也能安置妥当,故此便安排了。
挑来挑去,目前年纪合适且做事能干的丫头里,又择出了宝玉身边的晴雯,她毕竟是外头买来的,又父母双亡。
另还有一个袭人,她本是贾母身边的丫头,原名珍珠,贾母素喜她心地纯良、克尽职任,便把她放在宝玉房中。
袭人姓花,贾宝玉便给她改名为袭人。她不是贾府的家生子,因为家里穷,在很小的时候被卖进了贾府。
贾母便令晴雯,袭人与黛玉一起届时入了秦府。
因晴雯,袭人前些年才被赖嬷嬷送入府中,在宝玉身边服侍的也不久,宝玉听说是服侍林妹妹的陪嫁丫鬟,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因此晴雯袭人当夜便来到黛玉身边服侍。
黛玉见贾母如此伤感,也心中难过,日日陪在贾母身边说说笑笑,想着法儿的逗贾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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