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妇人倒在地上,喉咙发颤。
不是哭,是一种要把哭泣抑压住的噎气的声音。
后面因为抑压不住以致咳呛起来,随之哭泣声也夺出喉咙,变成近似尖叫的悲鸣,像一只在冬寒的夜里临死的鸟叫。
哭声凄凄泣泣,把人的神经一寸一寸的割断。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妇人抬起头,眼中再无生机。
她的心在这瞬间变得硬如铁石,静如止水,仿佛活生生的人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堆按照老天爷的模具堆积起来的血肉筋骨。
她拿起藏在枕头下的剪刀,对着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
尸体倒在地上,血液不停流出。
与此同时,地上浮现出繁琐诡谲的阵法。阴冷的鬼气席卷整间屋子,床上的被褥被卷起,盖在妇人的尸体身上。
被褥掀起一角,笼内便伸出一只女人的手。
这手纤细,瘦弱。
看起来毫无力量。
哗啦一声,被褥揭开。
却见只有密密麻麻的纤细手臂,仿佛白色海胆般的鬼物从被褥下爬出,吞食鬼气,身影愈发壮大,最后竟是硬生生将屋子撑破。
鬼气冲天而起,四处散开,将整个南柳村笼罩在其中。
……
半天前。
东明卫府邸中,那股溃败的低沉丧气终于消去了些。
这次大败,导致东明卫的实力大幅缩水,再不是远胜太平道,双方也因此形成对峙的状态。
与此同时,沉寂已久的太平道开始动手,四处制造灾祸,屠戮百姓,炼制鬼物。
刚喘过气的东明卫,又不得已开始四处奔走,除去各地的鬼灾。
因为鬼物的数量太多,分布太散,所以东明卫又恢复为以往的分队制,以百户为主,统领数个旗卫,构成基础的单位。
如果遇见无法应对的鬼物,就上报千户,由他们来解决。
对于清理鬼物这件事,陈自景很积极。
一来是因为击杀鬼物可以积攒鬼属的眷数,二来则是他想尝试能不能揪出个太平道教众,将其击杀,利用法种【为虎作伥】将其炮制成伥鬼。
而后从伥鬼口中,询问出有关黄天气魄、神魄的信息。
这可比什么严刑逼供好用多了。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死人是不会说谎的。
夕阳吐着血,圆圆的一口浸在雪色里,将遍地碎琼映衬的通红。
陈自景等人骑着马,从官道上飞奔而过。
“哪个方向还有鬼物?”
站在官道的分岔路口,陈自景拉住缰绳,看向坐在李莽身后的李延年。
李延年双眼的瞳孔散去,只剩下眼白。
他手里捏着竹剑,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半晌后,李延年的双眼恢复正常,他指着岔路口的右边道:
“这个村里有鬼气,但是很淡,应该是刚布下阵法,还没有开始炼鬼。”
“这说明那布下阵法的太平道妖人,应该还在附近。”陈自景点点头,“那我们便去这个村子。”
挥动马鞭,陈自景在离去前,看到岔路口旁的石头上写着三个字:
南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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