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终是在拂晓时刻,张尘二人赶到了泾县。
“这两大袋子什么东西,拿下来检查检查!”
守门士卒查验了两人的通关文牒,并无问题,但一眼就瞧出张尘二人袋中有不少钱财,索性想敲诈一番。
“大哥,我等外来行商,这些皆是要在本县采买货物的钱财,还望兄弟行个方便。”
这么大两袋钱,遮掩是遮不了的,张尘托辞采买货物,希望对方行个方便。
“那也行,取下来让我们验验,若是有恶钱,全部没收!”
尖嘴猴腮的门吏义正言辞,心底暗中唾骂张尘二人不识好歹,早点拿出些好处,何必如此?
“大哥,在外行商不易,非要如此么?”
江南地区恶钱横行,几乎无处不在,张尘怎能让其检查,这摆明了就是想要敲诈一番。
“不行!”
步步紧逼,门吏怎能让这么大肥鱼溜走。
“且慢!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从怀中取出鱼符,张尘丝毫不留情面,将其摔在前来盘验的门吏脸上。
“哎哟!”.
“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抓起来!”
被突如其来的硬物闷在脸上,门吏怒火中烧,叫嚷着让弟兄们下手。
一众守门士卒闻言纷纷涌上前来,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商贾,将张尘和裴云绪围在中间,兵刃相向。
“大胆,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拿人,视国法为无物?”
裴云绪护在张尘身前,一手按在腰中宝剑,左右环视,威吓众人!
“住手!”
就在士卒磨刀霍霍,想要擒下张尘二人时,一声高喝制止了他们。
“你们瞎了眼么,都滚!”
中年大汉姿度魁异,身高足有六尺有余,脸色阴沉,一声怒喝,将众兵卒遣散。
“兄台莫怪,韩某手下不知分寸,得罪了两位。”
恭敬的将张尘此前丢出的鱼符奉上,韩琤脸上带着愧疚,亲自道歉。
“多谢了,我等还有急事,先走一步。”
“好,告辞!”
接过鱼符,张尘并未停留,与裴云绪上马离去。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在街角,韩琤笑意消散,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己的手下。
“大哥那人什么来头,很难惹么?”
委屈巴巴的上前,尖嘴猴腮的门吏无处诉苦,这些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干,钱财还得上交七成,暗骂韩琤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以后睁大了狗眼,再咬人,今天要不是老子眼疾手快,你死了都不知道咋死的!”
“人家鱼符都扔你脸上了,你不看看就动手,嫌命长吗?”
恨铁不成钢的痛骂手下,韩琤一阵后怕,若是那人真就翻脸无情,可就难办了。
“鱼,鱼符?”
听清这个名字,门吏脸上剧变,微微颤颤的回头偷瞄,看看那两人走远没有。
其他士卒也是恍然大悟,瞬间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他牵连。
“五品以上啊……”
……
“掌柜,这边就麻烦您照顾了。”
“好,公子放心,老夫心里有数。”
读完张尘拿来的书信,云煦亲自为张尘和裴云绪安排妥当,不敢怠慢。
“那公子先休息,老夫告辞。”
事情办妥,云煦随手带上房门,下楼而去。
“今日,为何如此冲动?”
拔出腰间短刃,裴云绪磨了磨锋刃,望了眼张尘。
“试探一番而已。”
“这些门吏都如此跋扈,看来县官更是难缠。”
眉头皱了皱,裴云绪经历此前的事,也不似曾经那般莽撞,揣摩着张尘的话意。
“那个韩琤也不简单,小心点。”
接过鱼符之时,张尘浑身汗毛竖立,但再看韩琤之时,则是寒意尽消。
“好!”
虽然不太理解,但裴云绪相信张尘不会看错,对韩琤多了几分戒心。
“走吧,休息一阵,午后,去趟县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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