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试探？”
“老朽说过两句诗，是大运皇帝写给小女儿也就是长遥公主的《长情赋》，此诗非男女之情，而是大运皇帝表达父爱的……”
“说重点。”
“虽然我只说了几句，对方也掩饰很好，但下意识的一点小动作，还是被老朽看到了。”吴普停顿了一下，“再有，就是对方双手小指有一圈印痕。”
“什么意思？”
“一种武器也是舞器，名为绣刀，刀柄有环扣，不管是习武还是练舞，都要将环扣扣于小指，如此常年练习绣刀，小指受力便有了印痕。”吴普道。
许天衣缓缓说道：“大运长遥公主，自幼舞姿卓绝，更会少有人能学通的绣刀舞，一双绣刀，一夜鱼龙，舞姿倾天下。”
“是这样，长遥公主的鱼龙舞，据说在当时的大运，看过的人不足双手之数。”吴普点头。
许天衣将倒好茶水的瓷杯，缓慢推至其面前，一笑道：“先生才智非凡，世子我由衷敬佩。”
“老朽这算是通过世子殿下的考验了？”老者低头看着茶水。
“哈哈哈！算，当然算！”许天衣大笑。
没错，从牧羊人圈养那里，他已经知道了房中花魁的身份，正是大运亡国公主，宋乐雪。
说不上怀疑吴普，但既然吴普主动要见花魁，许天衣就趁此机会试探一下。
对方能看出来这是他的试探，也不奇怪，毕竟对方在说出花魁身份后，他的表现，只要有点心计的人，都能迅速察觉。
许天衣离开小院，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吴普喃喃自语。
“哪是纨绔，分明狐狸嘛！”
说完，这位书生气的老者，端起许天衣倒好的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从这一刻，北牧世子或者说北牧王府，才真正认可了他吴普的幕僚身份。
牧羊人没能揪出其他大运亡国余孽，这是在许天衣意料之外的，难不成这位长遥公主没有同党，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不过也对，天诏、大运是最早被灭的两国，亡国余孽这些年来死伤无数，力量锐减。
当下最令大永头疼的是另外两大亡国余孽，千叶王朝余孽组成的情报杀手组织齐音线，人数少，但藏得深，哪怕京城之中都有其众多眼线。
大沉王朝余孽组成的情报杀手组织剪雨支，人数多，且活跃在各道各州，不时就出现某一地方官员被刺杀的噩耗。
次日，吃过丰盛早饭的许天衣，走进花魁房间。
“大运最后一位亡国公主，宋乐雪。”许天衣笑容玩味。
“那人告诉你的？！大运的叛徒！”貌美女子怒道。
“天生一副娇柔之态，偏要装出玉石俱焚的壮烈相，本世子真怀疑这样矛盾的美人儿，会耍那卓绝绣刀，会那倾天下的鱼龙舞？”许天衣调笑道。
长遥公主怒目而视。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王府搜查到你的同党了，那些大运余孽，今晚会来府上救你，届时掉入王府精心准备的陷阱，结果只有一个，全军覆没。”
“我跟你拼了！”宋乐雪冲了过来。
许天衣眼底掠过失望之色，对方看似愤怒的行为，实则是故意演给他看的，如此也就说明，对方确实没有同党。
没有同党，一管窥境的亡国公主，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入这戒备森严的大永京城？
许天衣搞不明白。
算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先揍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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