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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诗罢,岸边响起叫好声。

“我王嵩也来一首!”

“月落星辰林深处,闻花无雀落月中。云霄一飞冲天志,再无寒冬盛夏人!”

岸边再次响起叫好声。

“好!好!好!”

“王兄这首诗好!张兄那首也不差!不知两位,可有给诗取名?”陈科就笑着问道。

“《别念佳人》!”王嵩笑道。

兴许是觉得自己的诗不如对方,那张忠宝随口说了个名字:“《欢喜》!”

“好诗!好诗!让我们举杯,共邀明月!”陈科就举杯。

江面之上,一艘雅致精美的小船,有两女对坐,其中一位正是少府监少监之女孙安安,另一人正是帮许天衣在南上楼解围的溪鲤郡主朱瑜欣。

“安安,我真想把你写的诗给他们拿出来念一念,你听听他们写的都是什么,若都是这般水平,今年的诗会注定又是平平无奇了。”

朱瑜欣举起小盏,饮了一口,虽是女子,性格却颇为开朗。

“瑜欣,你还记得那日许世子在南上楼所吟诗句吗?”孙安安道。

“记得,豪气十足,比这些人的诗好上太多!”朱瑜欣一双眼眸满含深意地盯着她,“怎么?安安,动心了?”

“啊?没有,瑜欣你不要乱说!”孙安安脸颊霎红。

“还说没有,分明动心了嘛。”朱瑜欣一笑道,“不过这北牧世子确实跟传闻不一样,哪有北牧传得那么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不过可惜,安安你多半是没戏了,圣上有意把我那位永天建正令的姑姑许给北牧世子。”

孙安安连忙摆手:“我只是欣赏许世子为人,没有与长公主争的意思,也争不过。”

说到最后,孙安安已是细若蚊吟。

朱瑜欣身子俯过桌案,一双大眼睛凑近看她,似笑非笑:“安安你脸红啦?没事,做不成大房,还可以做小嘛!”

“你放心,有我在,朱苡沫欺负不得你!”

孙安安脸颊红得跟熟透苹果一样:“瑜欣!你再这样,我我……我就回家去啦!”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朱瑜欣笑嘻嘻道。

船头之上,一饮而尽的陈科就,大声问道:“还有哪位兄台想要吟诗一首?”

虽说前两人的诗词并不出众,但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文采不俗了,少有人自觉有把握能将之比下去,一时间竟无人出声。

就在这时,另一艘临近江面中心位置的花灯楼船,有年轻男子走出:“我来!”

吏部侍郎之子,郭宝宿。

“哦,郭兄?不知道郭兄打算作一首什么诗啊?”

“初春时,去隆运道游澜沧江,心有所感,作诗一首,今念给大家听,诗名《澜沧江春行》!”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江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一诗吟罢,全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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