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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安城有两条江河十条分支流经,足见大永京城的规模。

永江,就是两条江河之一,因为永江诗会,也被京城才子称之为文江。

永江沿朱雀大街,河流并不湍急,一座座石桥跃然其上,江岸两旁酒楼、勾栏等牌坊林立,入夜就是华灯满江的旖旎景象。

这一晚的永江,小舟如粟,平日少见的大型花灯楼船,更是一艘接着一艘,缓缓漂游在江面。

永江诗会。

“京秋的永江诗会,绝对是最值得我等风流才子把酒言欢的盛事!许兄,这次你就算不主动找我,我也一定是去邀你的!”

一艘规模不小的雅致楼船,站在船头的张满枝,回头看向许天衣,见其没有动静,便是两步走过去。

“从许兄那日在南上楼即兴吟诗,我就断定许兄有诗才!不来永江诗会,岂不可惜?”

然后张满枝又卖关子笑道:“何况,我还有一个天大的惊喜给许兄!”

“嗯?”知道这个家伙喜欢整幺蛾子,许天衣皱起眉头看他,“你别乱来啊!”

“不会,我张满枝岂是不靠谱之人?”张满枝拍胸脯保证。

许天衣看着这个家伙,犹豫要不要大打出手,先让这个家伙把话都吐干净,可瞥了眼旁边意兴阑珊的马文博,便是作罢。

看这家伙的样子,应该没有与张满枝串通,或许重点不是在自己身上,许天衣这样想着。

马文博确实对这诗会没有什么兴趣,他本就不是什么读书种子,只不过酷爱文宝,若非许天衣这段时间鞭策,他还是一个国子监早读都在睡觉的与世无争之人。

“如此良辰美景,不叫几位红颜知己作陪,许兄,实在可惜啊。”张满枝道。

“没说不让你叫。”

许天衣摆摆手,他是为了找个去勾栏揍人的借口,又不是真的要称霸勾栏,不过现在京城的勾栏,生意惨淡,却是他这位北牧世子一手造成的。

诸多世家子弟都被他打怕了,哪里还敢去勾栏?

但实体经营被冲击,换来的就是线上生意日益发达,由勾栏牵头,联系世家子弟,姑娘们乘马车登门拜访,俗称上门服务。

这不昨日,张满枝就特地在朱雀大街租了一间屋子,专门用来私会姑娘。

虽说与许兄关系近,可许兄既已称霸勾栏,自己去岂不就是打了许兄的脸面?

对,就私会,不能去!

楼船停在了一圆弧江面,单是江面之上,大大小小的舟船就不下三十之数。

四面八方林立的阁楼,有露天台、有斜顶晒台,还有通透凉窗,多是有身份或者有银子的人花钱坐的地方。

大部分普通人,都是拥挤在江边的栏杆前,形成人头攒动的浪潮,喧闹声不绝于耳,热闹景象完全不亚于看花灯的元宵节。

张满枝在圆桌前坐下:“许兄,这次诗会的竹竿子,是礼部侍郎之子陈科就,说起来在勾栏还被你揍过呢!”

竹竿子,就是主持人,许天衣记得这是在宋朝出现过的名字,多由教坊内的“参军”担任。

果然,这般想着,就看到一略显眼熟的年轻人,从江面中心处最大那艘花灯楼船走出,手拿一枝“竹竿拂尘”,衣冠齐楚,风流倜傥,站于船头,向众人躬身一礼。

“鄙人陈科就,承蒙各位兄台抬爱,担任这届永江诗会……”

礼部侍郎之子,确实担得上诗会的竹竿子,毕竟再有才能的人,也要讲庙堂站位,对方老爹只要做官顺利,将来可就是礼部一把手,管大永礼制!

“话不多说,下面哪位兄台先来吟诗一首,给诗会与大家助兴?”

陈科就话音落下,一艘花灯楼船上就有才子出声道:“我来!”

“鄙人张忠宝!吟诗一首,给大家献丑了!”

“高台览星月,忽闻春风来。踏云飞天际,心悦醉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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