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结案,阮宝丹整个人都轻松了,换上笑脸,送众人离开。
潘玺点带着只剩半条命的潘韬,一点好脸色没给,怒气离去。
赵府、郭府都是管家带着下人,将自家昏迷的少主子接了回去。
从二品的太常寺卿、正三品的吏部侍郎都没有出面,也让阮宝丹更加笃定,他的猜想没错,圣上不是碍于今天是北牧世子开始学考的日子就是打算将这件事交给考评官们处理。
总之,其他机构部门不准掺合就对了,哪怕是负责京城民生、治安等大小一切事宜的京都府,也只能走走过场。
阮宝丹对自己的结案结果比较满意。
两边儿各打五十大板,是非对错就完全交了出去,不日受罚也意味着板子不会真落到那几人身上,如此京都府这边功劳没有,但也绝对不会犯错。
想来在圣上面前,自己这样的机灵处置也算一小小亮点。
送走了右祭酒康为,骁骑卫统领也带人离去,阮宝丹笑脸送别许天衣、俎刚鬣等人,面带和善笑容,只希望将来别因为这件事被北牧记恨。
临走前,堂上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俎刚鬣,拍了拍同是正四品官职的京都府府尹的肩膀,嘿嘿一笑。
“阮大人耳垂饱满,差点儿就让俎刚鬣没忍住嘴馋啊!”
阮宝丹听闻,心中顿生惊惧和后怕。
回望台前,专为北牧世子十年学考,新设考评司,针对许天衣擅闯卫尉寺少卿府一事做评。
“北牧世子许天衣,擅闯卫尉寺少卿府,行凶伤人!身为北牧王之子,天子脚下,目无法纪,罪大恶极!考评司评,性之本恶!惩,建学墙淋墨!”
消息一经传出,京城百姓皆惊。
这与前些时候北牧世子做出的那些好事善事,形成了极大反差,而北牧王府的毫无动静,也被百姓们认为是北牧世子心虚不敢反驳,从而诗之大才的印象在众人心中急剧下降。
一顶伪君子的帽子,就这么扣在了许天衣的头上。
国子监,慧湖旁边的小院。
院子东面就是清澈湖泊,没有墙体,房选析坐在湖边,撒着美味鱼食,逗弄一条条肥嫩红鲤。
“谢了。”许天衣坐在小木桌前。
那日康为是没有偏袒任何人的意思,但只需要把实话都说出来,罪责就不会只在许天衣一个人身上,并且是潘韬等人生非在前。
康老的性子,别说是普通百姓,就真只有白灼那么一个王府的侍女,也依旧会挺身而出。
所以房选析叫张满枝、马文博架着康老过去,从根本上讲就是在帮他。
只是许天衣有些意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房选析,居然有本事请动康为出面,那张满枝、马文博也是头铁,真敢去找京城最严肃古板的老人,还是国子监一把手。
房选析没有回头,笑笑:“世子殿下何时这么客气了?”
许天衣略微沉默后,没来由地说道:“入京前,许栾跟我说过,有事可找你。”
房选析动作没有停,继续抛撒鱼食:“许栾还是一个小兵的时候,没少去我那儿蹭吃蹭喝,后来仗打得多了,人也就来得少了。”
“怪不得他经常跟我念叨红花鱼。”
房选析神色忽然恢复正经:“真打算好了,要建学立功?”
许天衣没有说话。
房选析知道他这是默认的意思,将手里剩余鱼食放回罐子:“找个时间,跟长公主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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