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都是什么事儿?”
“主翁这路滑,您可瞧着点儿!”宁兴学险些跌倒,重重歪靠在老仆人身上,险些连伞带人都一同撂倒了。
两人狼狈站直身子,衣衫已湿了大半。气得宁兴学直跳脚,全没了刚才卷棚饮茶的悠哉。“怎么老天爷也跟着添乱,晦气!晦气!”
“衙门的人怎么还不来?这帮吃闲饭的,赌钱狎妓第一名,怎么出事儿不见人往前冲呢?如此办事不力,回头我得跟那个牛英范好好念叨念叨!”
“回主翁,报信儿的一早就派出去了,脚程快的话此刻应该已经衙门口敲鼓了,若能遇上巡城官兵,应回来得更快些。”
“一会儿你再派人去催!这帮贼崽子真是狗胆包天,待抓住了一律给我把手脚剁了喂狗!”
“诶,是!”
幸好手中灯还没被浇灭,宁兴学三两步跳进檐下,也顾不上拂干身上雨珠,叮嘱道:“你且在此守着,万不可让旁人进来,懂吗?”
“是,主翁。”老仆收了伞,就老老实实驻守在门外檐下。
祁时见听门扉吱呀响动,便知这是宁兴学推门进屋了。他不急着跳下,而是稍待了一口气的时间。果然,老仆高声喊了几个人过来,大声吩咐了几句,将刚刚主人交代的事情派了下去,末了还追加让下人机灵些,守好小姐夫人门的院落,万不能让歹人冲撞了女眷,坏了名节之类的话。也算是个细心的忠仆。
待腿脚麻利的院公们都退散了,周围没了其它动静,祁时见便知机会来了。
他一个翻身落地,直晃晃跳到老仆面前,对方只来得及瞪圆双眼,还未惊呼出半个音,就被他劈晕过去,还不及脚底溅起的泥花落下。
祁时见接住歪倒的人,将他拖到一旁,连身畔撞倒的伞都及时勾脚接住。整个过程没留下一丝响动,不见任何多余动作,干脆利落,身手了得。
他见门后屋内隐有灯光晃动,不用想,肯定是宁兴学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少年借怀中短匕微微施力,撬开一丝缝隙,精明目光便顺着流了进去。屋内光亮屋外暗,不费吹灰之力,他便能看清里面光景。
只见宁兴学慌慌张张在几个书架只见走来走去,不知分别碰了书架上的哪些物什,也未听见任何机关响动的声音,他便提灯绕过屏障上了楼梯。
再后面的举动,祁时见就只能听得脚步哒哒渐渐消失,看不清人影了。
祁时见轻巧推门,闪进身来。唯一的灯光让宁兴学提走了,一楼随即黯淡下来。
稍稍打眼瞧上一圈,这楼阁并无特别之处,进门一桌二椅、两屏三室,就连陈设都稍显寡淡了些,跟宁兴学穷尽奢靡的吃穿用度全搭不上关系,倒更像是个教书先生的书房,在这琼楼玉宇雕梁画栋外观之下显得十分矫揉造作,恐有做戏之嫌,不禁令他嗤笑。
再细心留意房间大小,感觉这屋子面积比从外面估量得小了一圈不止。祁时见敏锐地察觉,这楼阁墙内定有夹层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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