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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慎言彻底朝后转了身子,用上目线望他。“殿下的意思是?”

“他的初衷或许只是想恐吓文婉玥,也或许只是见不得女儿委屈想随便出出气罢了。哼,究竟如何,现在也死无对证。但就像是本王说的,八成因他无法掌控那些人做的事,导致最后与他的初衷发生了偏差。”

蒋慎言垂目黯淡,叹息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却要因某人一时私念,经历这般苦难折磨。

突然有个念头冒进来,她又朝祁时见靠近些,几乎是趴在对方膝头上了,谨慎又谨慎地小声:“殿下,那宁兴学是不是从那些假和尚手中得到的锦盒?而他的死会不会跟锦盒有关?”

“现在还难以断定,”祁时见故意无视那双渴求真相的眼睛,又忍不住再多瞄一眼,分析道,“宁兴学应该私藏锦盒有一段时间了,如若是因它而死,那为何是现在?”

“可能是凶手看到殿下你拿走了锦盒,怕你发现其中秘密回头找宁兴学对质,就杀人灭口了?”

蒋慎言无疑又朝火炉子里鼓了阵风,气得祁时见说话都从牙缝里蹦字。“你就认定是凶手紧紧尾随我,而我毫无察觉是吧?”

凶手内力深厚,武艺超绝,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又不丢人。蒋慎言腹诽道,可她是没有勇气说出口的,瞧小王爷那张脸,火膛子都快憋炸了。

“若凶手尾随我犯案,那他必定要详知我昨夜的行动计划,这断没有可能。”

不得不说,也确实有些道理。

祁时见怕她又说出什么荒唐话来,点着她鼻子提醒说:“真凶没有留下太多线索,眼下莫要妄断此事,一叶蔽目不见泰山。”

“哦,”蒋慎言悻悻道,又不甘心,“但宁兴学与那些假和尚有所联系是事实,殿下可万万不能轻易放过那帮恶贼。”至少,要为文婉玥的清白讨个说法。

祁时见用扇子将她的脑袋抵开些,她靠得太近了。这对“叔侄”好是奇怪。何歧行是对谁都没有边界,对谁都狂妄无礼;蒋慎言是知礼又不守礼,边界似有若无,以为她不懂分寸的时候她比谁都拿捏得精准,以为她懂分寸的时候她又乱来。祁时见身边还从没有过这样的人,怪异得很。

“你莫管闲事,本王自有安排。”他虽然眉头微蹙,但听声音是笑的。

蒋慎言又瘪嘴,老老实实坐回去。恍然想起自己落下一事。“对了,”她眼中溢彩,“文二小姐房中的熏香与宁平乐无关。”

“哦?”

“我刚刚试探了她,她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反应不是作假,能证清白。殿下可去查过各家香铺?”

祁时见眼神虚晃,道:“城中香末香药店四十八家,想一一查明也需要些时间。”

“唔,那要不要我再去探探以蓝的口风?也或许是跟……”蒋慎言斟酌了片刻,小心说出那个官府忌讳的词,“无为……有关?我在闺房内发现文二小姐生前曾供奉罗祖像。”

“不必。”祁时见显然已知晓此事,果然如她预料,这人当时也注意到了两个院公对话中的奇怪之处,而他托话希望他们在府内暗查的,肯定也是它,“你现在身份已不合适再回文府问话,我既然将你带出来,便没打算送你回去。不管那香从何来,你都莫要插手,交给影薄处理吧。”

“那……”蒋慎言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里面传来何歧行吆喝一句“妥当了”,她便放弃了继续的机会。毕竟这些可以后谈,而眼下她对宁兴学究竟有没有被人喂下东西,喂下了什么东西,更加好奇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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