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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时见似乎很满意,赞许地点了点头。

蒋慎言嘴皮子都发抖,但心里憋的话还是破口而出:“这么说,圣上是已经……驾崩了?”

“大胆,”文承望替她紧张,又不敢大肆呵斥,只能沉声轻轻提醒,“怎可妄议?慎密,慎密。”

女郎赶紧拍拍自己的嘴巴。怪不得师父要取“慎言”二字给她做表,便是要让她谨慎言行。

“此函虽以圣上之名发出,但字迹着实陌生,绝非出自圣上之手。”况且圣上很有可能已经不能提笔写字了。

文承望沉思片刻,紧着说:“也非出自阁老之手。”

祁时见了然,他虽然与万新知并不熟识,但他相信文承望的判断,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既没有对自己撒谎的理由,也没有胆量。

他当下判断在这个时候还能接近皇帝并有能力用其名义发出密函的人选。“那么不是殷宾鸿便是荣太后了。”祁时见连该有的称谓都省略了,好似真的站在了这些不知是敌是友之人的对立面。

不管是谁,那人发出此密函无外乎两种情况,其一,巴结未来继承或可能继承大统之人;其二,陷阱,借此关键时机抛出诱饵试探,引蠢蠢欲动之人主动咬钩。

蒋慎言听着这一个个高入云端的名讳,顿生无数压力。开始十二万分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经不起激将法,草率给眼前这个少年郎相了面,谁料想还真个捅露了天机。天下众生芸芸,怎么偏偏就自己这么“幸运”?她此时恨不得将脸埋进手中狠狠叹出一辈子长的浊气来,让一切重来。

她陡然想起何歧行先前的百般叮咛,自己却执意要撞南墙,忽觉愧疚当头。看来,最后还是踏上了一条绝路。

二更鼓声陡然响起,惊得蒋慎言浑身一颤。都说为人不行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她这才刚刚捅露了一个秘密,就觉得周围有无数耳目盯着她了,从发顶到脚趾,哪哪都不自在。

祁时见偏头听了更夫报更,便说:“今夜事,今夜止。后事再议,本王自会派影薄与你联系。”

这话自然是冲文承望说的。“文大人,”祁时见逆着月光负手而立,拖出一道黑影几欲逼至文承望的脚下,“文府之事,本王再不追究,你等所受冤屈,本王亦会让罪人得到严惩。你可明白本王用心?”

文承望听出来了,祁时见这是在提醒和警告他。

退无可退,文承望早已做出决定。只见这人解下油衣,理衫整仪,恭敬伏于黑影之下,半字不答以表“慎密”,又以五拜三叩之君臣大礼示衷心。

祁时见微微颔首,终见笑意。他计划中的第一步,这便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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