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乐仓儿一拍大腿,“昨天那小子还跟我炫耀说自己发达了,说是自己相术神准,惹了贵人高兴,赚了不少银子。这么看来,估计他说的贵人,就是兴王府里的人了吧?”
男人似乎对兴王府并非一无所知。“但我听说兴王府正在闭门守制中,这种时候,他们怎么会有人出来请人相面?”
“这……”乐仓儿被问住了,便猜测,“估计他说的贵人也是个能随便出门办事的吧?对了,那个玄衣大汉,他是王府亲卫来着,他不就出门了吗?邬连攀的关系八成是他吧?”
“王府亲卫?”
“昂,刚刚说了,昨天那牙牌一亮,那个威风,啧啧,把人家生意砸成这样,也没人敢上前说个不字。”乐仓儿撇嘴不屑道,“说是什么带刀舍人办事,近者同罪。”乐仓儿学着影薄的样子,滑稽中还真有几分相似。
男人好似突然转移了兴趣目标,又集中在影薄身上。“那人多大年纪?”
乐仓儿想想,说:“虽然他长得挺老成,但我看人还挺准的,估摸他实际也就跟您差不多上下。”
不料男人竟笑说:“那就不对了。”
乐仓儿懵怔,不懂他否认的是什么。男人接着道:“带刀舍人是府军前卫,府军前卫是统掌幼军,专门在大内伺候皇子皇孙的,怎会跑到安陆府来?王府护卫应另设卫所,断不会跟府军前卫混淆在一起。”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此人是兴德王当年就藩之时从皇宫里带出来的随侍,因为一些原因没有编入王府护卫之中。可就藩是弘文元年,也就是十八年前的事儿,那人若与我年龄相仿,当时肯定是个七八岁的娃娃,对于护卫已经十五六的兴德王爷来说未免年纪过小了,对不上。”
乐仓儿听着自己听都没听过的词儿从那人口中噼里啪啦蹦出来,险些没跟上对方思路,直令他懵然,但其中重点他很机灵地听懂了,就是对方怀疑他记错了。
“绝对没错,他亮牌子的时候就喊的是带刀舍人,骗您我是龟孙儿,当时满屋子的人都听见了的。”
他着急解释澄清的模样十分诚恳,让男人不禁皱起眉头来。乐仓儿见男人一时不言不语,心里突然也没了底气,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个遍,嘟嘟囔囔猜测说:“莫非他是诓人的?不会吧……冒充官爷可是要砍头的啊。”
男人偏头看看眉生馆受损的地方,回过来又冲他笑。“无妨,这事儿不重要,以后再说也罢。说回邬连,小兄弟刚刚说他与你们妈妈关系也很近,那你们妈妈可在里面?”
青女红粉春笋的纤手拂过楼梯凭栏,检查是否打扫干净。虽说她面带一丝疲惫,但比起昨日,精神显得很是不错。向下瞧着一楼厅堂正在被重新规整完好,心情自然也舒畅了许多。
她耳间一对珍珠葫芦坠子摇曳,缓步迈下楼来。丫鬟怕她缠足的玉笋金莲受累,赶紧来扶。青女却笑她过分小心。怕不是丫鬟昨日见她情绪低落,今日便格外贴心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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