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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慎言并没急着点头,反倒谨慎道:“也不能这么说,若真是同一个凶手,那疑点尚存。”

“什么疑点?”何歧行突然觉得案子有趣了起来。

蒋慎言本不想多说,因为本就是她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说出来怕误导了旁人。可她耐不住男人熠熠生辉的眼睛和好奇追问,隐约觉得对方像只小狗一样,令人不忍拒绝。她只得解释道:“你看啊,此处的案子被布置成入室谋财害命的现场,好像刘掌柜的死是因为运气不好遇上贼人,几乎完美。而反观宁兴学那边却漏洞百出,凶手似乎根本不屑于掩饰自己,嚣张得很哩。”

嗯,这么说的话,确实有微妙的不同。何歧行不知不觉也被带入其中,摩挲着胡子琢磨起来。可一旦他陷入疑惑,便突然觉着这现场哪哪都变得可疑——煎炉里留了些炭,罐空了,原本里头煎的是什么?砸向死者的药臼先前捣过胡椒,那胡椒碎用在何处了?到处是忙和后还未收拾的痕迹,说明那刘掌柜死前确实在合香,他合的是什么?合的香又去哪儿了?什么香要在关门之后自己留在店里偷偷合?

倘若他把这一肚子问题都说出来,恐怕才会让蒋慎言反笑他是在钻牛角尖呐。

可两人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进展,白白忙活。

正此时,外面突然有了响动。因为现场实在太过寂静,两人本也一时没有交谈,故而那声响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骇人。只听门板咯啦咔啦挪动起来,声音在两人心尖上挠过,分明是有人想要从外面进来。

何歧行刚刚也只不过随手搁上板子而已,并没拴锁,若真有人想硬闯入,那薄薄一片板子根本挡不住几分蛮力。

二人对视一眼,何歧行赶紧把蒋慎言拉下身子,蹲在一长桌后面。但屋内灯火通明,说实话,他们这举动也只能自我慰藉罢了,有那么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男人左右瞧瞧,最后选了个空煎锅握在手里当自卫的武器。

蒋慎言也被他影响得有几分紧张了。若真如何歧行所说,来的真是那个血衣缇骑,别说他们两个人,再多上十倍人手,恐怕也横竖是个死字,根本无从挣扎。

正咬牙提心吊胆着,只见一只手掀起门帘,随后闪进个素袍瘦削的身影来。

“柯经承?”蒋慎言看清来者之后先行站起身,意外道。

柯玚更惊讶,瞧瞧蒋慎言再瞧瞧鬼鬼祟祟的何歧行,分外不解。“蒋姑娘?何兄?你们二位在此作何啊?”而后他又四顾梭巡,问说,“此处当值的差役去何处了?怎么是你们二位在此看守?”

“啊,这个……”何歧行挠挠头,掩饰道,“他们突觉身体不适,临时托我们帮忙照看一下。”

这话任谁听来都会觉出不对。就见柯玚眉头一拧,似要开口责备,何歧行又赶紧截住他话口,说:“诶,你也没穿圆领补子,这是散值了?散值了你不老实呆着休息,跑这儿来干吗呀?”

“哦,在下刚去罩子铺义庄瞧了刘沛的尸体,怕现场有些遗漏,就来看看。”柯玚老老实实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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