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发现不妥之处?”
祁时见点头,并无隐瞒的意思,说:“这陈治我认得,此人对我和蒋慎言尚有用处。他是个刚愎自用之人,若不是十万火急,断不会派人求助。事情非要今夜凑堆起,我怕有所关联,不论如何,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青女明白了意思。到底还是祁时见最机敏,在这种时候还能头脑清晰顾全大局。
“好,奴婢这就回去,看看能不能再从那小沙弥口中探出些什么。”
“玄衣卫派给你,尽管指使他们及时联络。”
青女了然,又与何歧行交换了眼色后,才领着馆内众人转身而去。
待人变少了,祁时见转头问何歧行:“陈治为何要在紧急时刻联系你?”
“我哪知道?”何歧行要不是还需要跟这人说话,眼皮是抬都懒得抬一下的,“这人是谁我都不认识。”他只是曾经从蒋慎言与柯玚口中提起过这个名字而已,大抵知道对方是个无为教的疯和尚,但为何到头来自己会成为对方危难之时的救命稻草,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祁时见见男人并不知情,便沉思起来。
陈治会把消息递到眉生馆,还提起蒋慎言的名号,那或许是蒋慎言曾给对方留过的联络方式。这人真正想发起求助的人应不是青女和何歧行,而是蒋慎言和他。或许是预料蒋慎言十有八九与他祁时见在一起,故而这算是不折江湖面子的变相求援,赌一把兴王府不会见死不救。
祁时见冷哼,这陈治也是走了狗屎运。他为了今夜方便叶府行事,把先前布置盯梢丰山寺的人手撤了回来,正好空缺。在这种不凑巧的空档也能撞上,让他直接收到求救信号。看来老天有意让此人今夜命不该绝。如此说他是不知道蒋慎言失踪的,毕竟自己也大难临头自顾不暇了。
可蒋慎言的失踪与他被追杀到底有没有关联,眼下还不能十成十地断定。祁时见只是觉得今夜的事未免都过于巧合了,这背后往往都透着阴谋的味道。
在他思索之时,有玄衣卫赶到。他们的办事效率向来令祁时见自满。果不其然,这就带来了蒋慎言的行踪消息。
“人往城外方向去了,踪迹在罩子铺跟丢了,但没有离开的迹象,断定应该还在罩子铺中。”
“找,掘地三尺也给本王把人挖出来。”祁时见的脸色如雷暴降临前那般沉郁。
“慢着!”何歧行没了影薄阻拦也不再束手束脚,一把推搡开祁时见,“你要是想让初蝉没命,尽管用你的人大肆找去吧。”
何歧行的举止惊动了玄衣卫,拔刀声此起彼伏,一瞬之间,男人已经被刀尖围住,只等一声令下就是个马蜂窝样的对穿。
但所幸祁时见没空计较他的冒犯,只好奇他为何这么说。“何意?行踪就是我手下人这般找出来的,为何不能继续?”说话间一平手,众人便刀回鞘中,恢复往常。
“城里便罢,勉强算你地盘,明面上谁都要卖你那祁姓的面子。但暗中,离你兴王府越远的地方,你就越说了不算。”何歧行说着让祁时见震惊不已的话,“罩子铺尤其如此。想让初蝉安然无恙,就赶紧把这些黑大汉撤回来待命,别让他们在那里逗留,以免捅了蛇窝。”
说罢,他又上下鄙夷地打量了一番祁时见,道:“把你这身皮换换,出了城,王权富贵只会引来灾祸,可成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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