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得知有人为了营救自己而尽心尽力时,心中澎湃属实难以平复,蒋慎言几乎要感动得落泪了,也多了许多奔命的动力。
“叽叽喳喳聊些什么呢?好没好啊?赶紧上路了!”
正抒怀之时就有人非要打破这片刻触动。听声音距离就知道,是那秦爷遥遥骑在高马上催促赶路了。
“好了好了!”那差役不敢多留,随意跟却水寒暄两句,就抹了手转身离去了。而后另有旁人将那重新装满的鱼筐压在了车板上,也跟着走了。
却水跳上车,牵引缰绳驱动骡子,让车轮往前转了两转,稍稍靠边些,把路让开了。这下,官道彻底畅通了。
蒋慎言暗叫不好,她没想到这帮人收拾得如此迅速,整个过程都围在车旁不过三步距离,根本没给她留任何逃走的气口,眼睁睁就要看着这大好机会浪费掉了。她心中倍感急切,万一这些官差走了,那恐怕就真的没有下一次了,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正权衡要不要硬着头皮闯出去试试的时候,不料那一队官差并未直接出发。那个姓秦的粮书忽然开口说:“你们两个,过来!”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潘胜看那鹌鹑模样的鳖糕儿小吏刚刚还嚷着赶时间,现在有路不走,偏喊他们近前去,十有八九是要有心刁难了,他就忍不住把拳头捏得嘎吱响。也罢,就让他看看这狗东西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却水瞥一眼潘胜的脸色,就知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恐接下去稍有刺激便会闹得人仰马翻了。此人脾气暴躁,能忍气吞声到现在已是他意料之外。若要一战,也并非不可,但如此势必会暴露他们的身份,自然也会暴露蒋慎言那个丫头的存在。这才是最关键的。
他和潘胜是得上头命令谋大事的,自然能守口如瓶。但保不齐那丫头醒来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万一坏了关键要害,那就不是一场人仰马翻能解决的了。
见潘胜靠过去了,他也赶紧跟上,末了还不放心地扭头回望了一眼骡车。
“看你们俩从南边过来,是北通泉村的?”小胥吏坐于马上歪斜着眼睛瞟他们,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举手投足都写满了傲慢。
“回秦爷的话,”仍是却水低头回答,“是从北通泉村来,但我们兄弟俩家住安陆城外罩子铺。”
蒋慎言被塞在箱里,全看不见此刻情景,但能从声音远近分辨,却水已经走到对方跟前了,那么潘胜肯定也没在板车旁守着。真是老天开眼,险些从指缝中溜掉的机会竟又回到了她的掌心中。事不宜迟,她赶紧动作起来,小心地掰弄断裂木条,试图让那破处的窟窿再大一些。依旧是老规矩,此过程绝不能发出太大的响动,免得引起对面的警惕来。她摸出那条布缠,将它绕在木条欲断之处,希望借此消除树皮板折裂时的声音。
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巧,蒋慎言俨然已经是个经验老道的熟手了,加之这板箱本就已经断裂崩塌,木条都脆弱非常,顺着破口根本不需费太大力气就能轻易折断。而且心中没了初次那般的惶然慌乱,动作自然娴熟又迅速。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板箱已然可以顺出去她的腿脚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