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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两人之时,何歧行才低声称呼问说:“姐,你怎么跑来了?”

青女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首看看院里和灶房位置,冲他微微摇头,示意还是谨慎一些更好。何歧行只好点点头,让人入座。

“来看你。”青女低头瞧见桌上的半块猪皮,上头还插着针线,就知这是何歧行的手笔。“怎么不好好躺着休息?”她秀眉未蹙,“郎中可是嘱托了的。”

何歧行也跨到凳上坐下,唉声道:“躺了躺了,躺得浑身难受,再躺下去人就要生席疮了。”

“胡话。”青女赶紧打住他话茬,嗔怪。

男人在她面前就是少年心性,咧嘴一笑。“起来动弹动弹有利于气血通畅,等你走了我再躺下,行了吧?”

青女将提来的药包往他面前一推,关心道:“可还头晕恶心?我又去馆医那里给你抓了几副补药,你可记得煎着喝。”

“好好,我吃我吃。”何歧行本觉得自己这伤没什么大不了,可周围人都把他当个重病患一样,弄得他百般无奈。

青女一眼就瞧出他的敷衍了事,劝说道:“郎中说你未受重伤是个奇迹,要不是当时那贼人持棍之手被重创,又出手匆忙,以他武力,你哪里能受得了那一下子?不要不当回事,还是小心静养为妙。”

何歧行左耳听完周迎秋的牢骚,右耳又要听青女的叮嘱,虽知她们都是出于关心,但也忍不住觉得麻烦,为免青女再重复,他一边点头一边赶紧换了话题:“你今日自己来的?怎么来的?”青女是缠了脚的,不便出行,他担心她会受累。

“跟丫头一起雇了牛车,我让她在车上等了。”看来青女没打算在何家多待。

何歧行苦笑一声。“跟这么多年了,你还‘丫头丫头’地叫着,也不好给人家取个名字。”

青女对此淡然道:“取什么?取了要生感情的。她的性子不适合留在这烟花之处,待时机到了,我就给她寻个老实人,让她嫁了离开眉生馆。”

何歧行显然不这么认为。“那也要她点头才行啊,依我看啊,难。”以他对姐姐这个贴身丫鬟的观察,性子刚烈得很,似乎已经认定了救她的贵人,必不会轻易舍弃。已经不止一次听她念叨说要侍奉青女终生,何歧行觉得她不像是说说而已。旁人都看得清,就青女一人仍在坚持,至今连个正经字都不给丫鬟取,惹得楼里上下都只能跟着她叫“丫头”。

说话间,周迎秋已经端上茶水小果来,打算热情招待对方。

她与青女还是头一次碰面。虽然坊间闲话都说何家老二整日泡在东西十二桥狎妓作乐,还当了老鸨的姘头,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子,但在她看来,青楼女子也是人,而且也都是苦命人,怎么就不能寻个对眼的伴儿了?她是在鬼门关口得了贵人相助才活过来的,自然能懂那命无法攥在自己手中的苦。况且,那些个闲言碎语还曾少过吗?从她被何家人救了带进家门起就不停地有臭不可闻的谣言围着何家飞,可说得再难听也没挡着他们脚踏实地地过好日子。周迎秋也是被那爷仨宽厚踏实所感动,又怎会再去听那些长舌头的啰嗦?

故而她对小叔选定的女子一直抱持着善意的好奇,从不曾厌嫌,今日终于得见真颜,还真是郎才女貌极合适的一对。

周迎秋红光满面,看青女的眼神像看刚进门的新妇一样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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