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需要你有任何证据,”祁时见十分坚决蛮横,寸步不让地逼问说,“你尽管给出一个名字,剩下就是本王的事了,不需你插手。”
“这……这……”
蒋慎言听他连个“这”字都吞吐地极为困难,似是撬开他的嘴会少了他半条命一样。
“说。”少年狠戾一声,比寻常说话的声音更为低沉阴鹜,震得李才捷猛地一抖。
难以想象他一个年近半百之人竟被个少年郎震慑得吓破了胆子,无从反抗,只能乖乖回答:“下,下官是有怀疑两个人……分别是,是……”
“说清楚。”
“是,是刑房,刑房经承柯玚和知府牛英范。”
李才捷离开时仍就是被影薄挟持而走的,像个虚脱无力的偶人,可能连他自己也想不到这一番惊险后,他还能保住性命。
殿内的龙挂香已然焚尽,余香萦绕梁柱,丝毫没有减退消亡的迹象。大概这殿内的一寸一方早已被上等的焚香浸透包浆了,自己都会散发逼人的香气。
谢朔推门进来换上新香整理香挂,余光扫到蒋慎言正静默不语地发呆,好似魂魄已然飞去了别处。祁时见却像寻常研习功课一样,面无表情地提笔撰写。
他正想着或许祁时见会吩咐自己做事,对方就真的唤了他名字。
“谢公公。”
“诶,奴婢在。”谢朔赶了两步行至桌案前待命。
少年勾腕收手,将方才写的纸张折好封缄,递到他面前。“你换身衣裳,亲自跑一趟布政使司衙门,将此信交给文承望,切记,交到他本人手上。”
这已经是谢朔第二回收到这样的命令了,比头一回的心境更稳定了些。“是,奴婢这就去办。”
“嗯,再命人呈些茶点来,去吧。”
“是。”谢朔将信妥善揣好,晃着圆润的身子小心谨慎地退了下去。临关门前又飞快地瞟了一眼蒋慎言,只见那丫头仍旧痴痴呆呆的模样,不由得又叹气,这才紧逼了门扉。
祁时见朝蒋慎言走来,看她歪歪斜斜坐在榻上神魂不定的模样,嗤笑一声。“本王以为你会高兴呢?怎么是这般神情?”
蒋慎言这才回神,嘟嘟囔囔问说:“嗯?为何会高兴?”
少年一打扇,坐在了炕几的另一侧,摆正衣摆,淡然回说:“你先前与本王推断的嫌疑之一,正好跟李才捷方才道出的吻合,这不就更有了几分把握?不该高兴吗?”
她先前推断的?是啊,她是曾跟祁时见一再提起过,柯玚十分可疑来着。
可从李才捷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却没有半分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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