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兴王吐出这个人名,那典膳所的侍女倏地被抽了魂,歪倒在了地上,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府兵还没来得及转身,祁时见又突然改了主意,他似是考量到了什么,又说:“慢着,不必去了,先把这个简奴拉去审理所处置了,本王身边不需要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
“是。”
王府护卫左右一架,任由那侍女哭嚎挣扎也无用,像方才来时那般十分轻易地就将人拖走了。
他又对典膳正道:“你驭下无方,笞二十,自己领罚去吧。”
“是,是。”即使被罚了皮肉之苦,典膳正仍激动地连叩四个响头,“下官谢殿下开恩!”行完礼,赶紧退了下去。
祁时见将余下之人一并挥退,就只留了那个已然失魂落魄的婢女。
蒋慎言观这人面色就知她已认命了。被她收买的人尚无法免去一死,更何况是她?女郎不禁替她不值,区区一颗珠子而已,竟甘愿冒如此风险。她更不解,若非是为了毒害祁时见,那究竟是因何才以命为赌注做这等荒唐之事?
当真只是为了接近祁时见,飞上枝头做凤凰?
可她细观祁时见的脸色,看出他对这理由是全然不信的,想必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就听祁时见开口道:“本王不杀你。”
蒋慎言一愣,连她都没料到他会做出这么个决定来。更别提下面那个早已抛弃生念的绝望之人。
侍女以为自己太过恍惚给听错了,可祁时见确确实实地又重复了一遍。
“本王可以不杀你,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说吧,那人让你干什么?”
这话一出,蒋慎言就陡然明白了祁时见的用意。原来他是想将计就计。
也是,如若此刻将叶泰初拉来对质,想必那老狐狸绝不会承认,一口咬死珍珠是这婢女从他那里偷去的,祁时见也耐他无何。倒不如借此搞清楚叶泰初的企图。
“你若好奇本王是如何知晓的,本王可以告诉你,因为你不是头一个被他收买的人了。”祁时见似笑非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可你是头一个愚蠢到会真的为他做事的人。”
“你以为本王将他软禁,不会派人盯着他吗?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你也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本王给你个机会,如若你据实坦白,本王可以只将你逐出王府,保你一条活命,你自己掂量轻重吧。”
这绝处逢生的诱惑,试问能有几人抵挡?那典膳所的侍女又如何能免俗?此刻已经连滚带爬地膝行上前狠狠磕头了。
“殿下洪恩浩荡,奴婢,奴婢愿据实以告……”那侍女重新醒过神来,舌头还不利索,说三个字就磕绊一下,“那人,他,他说会赠奴婢家中田亩,奴婢家中仅剩老父一人,仍要背负赋税,如若有田,至少可以免去租……”
“说重点。”祁时见显然对这些惨淡之事毫无兴趣。
“是,是……他让奴婢近前打听殿下与人在纯一斋的谈话,尤其,尤其是提到什么镖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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