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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放下蒋慎言后一路朝南,过了横波桥,经永乐坊绕到了西边仁宣坊。

此处有一片官建廊房,十分齐整,人丁兴旺。临水的一户宅子位置极佳,却意外地荒废着,左右邻舍亦早已搬空,似乎昭示着此处曾经历过不祥。

廊中巷道不足停车,祁时见只能下车步行,唯影薄随侍。

此时他们皆乔装改扮。祁时见一身湖罗衫,汉巾裹头,似谁家生员公子带了家将出门,也并不特别惹眼。两人似乎已经轻车熟路,准确地停在了那废宅门前。

一只白腹喜鹊飞落墙头,却只停留了一瞬,便警惕地振翅飞走了,似乎那墙内有什么惊扰了它歇脚。

台门是落了厚锁的,甚至上面还残留了一些封条的痕迹并未清除干净。

影薄左右梭巡确定无人,从袖中顺出一根机巧铁钩,往那锁眼中一捅,便咔哒启开了。收拾了锁链,碰开台门,他先迈一步谨小慎微地进了院中。

内檐头下一条阳沟流水潺潺,小院角落堆了几年的落叶枝条,一切都像被封冻起来一般寂静,但影薄的刀已然出鞘了,正寒光闪烁直视门窗紧闭的短檐廊屋。

祁时见却泰然自若得多,甚至还有闲情雅致打量这宅院。当他在堆积杂物的一角看到一把经历了风吹日晒变得干裂的小木刀时,露出了会心一笑。似乎有个鲜活的淘气身影将那小刀拾起,正满院子乱无章法地舞弄,大喊“恶贼伏诛”。那娃娃还有一双澈如清潭明镜的眼睛。

不错,此处正是临水廊乾巷丁户,蒋家故宅。

祁时见上前两步,抬手示意影薄不必这般剑拔弩张。“那人不会对本王怎样。”暂且如此。

他走上前去,正要伸手推门,手指碰到门扉的一瞬顿住了。少年旋即退后半步,撩袍抬腿,一脚将门踹开。

眨眼功夫,寒光闪烁,当头刺来!祁时见早有预料,微微一偏头,那凶器就从他耳旁破风而过,“砰砰”两声狠狠钉入了对面的院墙之中。定睛细看,竟是两支粗若手指的破腹弩箭。

少年对这伎俩冷哼一声,开口朝屋内说道:“省些力气。”他从袖中顺出一块经历了一番波折的铜牌。“今日是来还东西的。”

话音落,里屋就传出回应来。“可别怪咱们使诈,实在是那黑汉子的杀气太重,让人不得不防啊。”

那人依旧吊儿郎当,原本光秃的头顶变得青绒苒苒。“小殿下还真是神机妙算,竟知道我在这里。”

主仆二人迈进屋来,关上门的同时,屋内瞬间亮起了灯烛。倒并非是因为光线昏暗到伸手不见五指,而是这些人单纯为了保持视线不受光线变化的影响,以防突发危急,破门而出之时因无法适应屋外强光而错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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