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狗奸贼!”
丁良则蓄攒多时的怒意终于爆发,一掌拍碎了老花梨的炕几。烛灯飞起半空,火焰扑扇,竟被寒光闪现的刀风所灭。所到面前之快,令他倏地一惊,暗叹白日见过的影薄身手已是顶尖,与此人相较竟难分仲伯!
压抑已久的斗志生死之间被释放开来,他面对影薄须得顾及小兴王祁时见的颜面,而此刻却无需留有任何余地。男人登时旋身而起,单臂撑榻一个回转飞旋,轻松躲过这劈面而来的一刀。
可那刀像是自己有生命一样,竟追着他躲闪的方向扭头奔来!毫无出招收力的痕迹,丝滑如水。
两人在几乎暗不识五指的房间上下翻飞,你追我赶。
丁良则猛地一抽四仙桌上的围布当头扔去,正挑在刀尖之上,借此制造混乱给自己寻得一线拖延生机。他几步跃至博古架旁,一边抽出架在隔板上的佩刀,一边气沉丹田抻脖高吼三声:“有刺客!来人!”招呼家丁知道。可惜此时门窗紧闭,他的呼救也被大打折扣。
锦丝桌围几下被削得粉碎,那嗜血寒光又逼他而来。
丁良则趁手的家伙拿捏着,心里也多了一丝底气,论刀法,他丁家也拜过名师,自诩不落人后。
“呛啷”一声双刀碰头,激出火星,像两相争斗死活的野兽,胜者为王,绝不相让。
丁良则胜在臂力惊人,而神秘人则赢在路数刁钻敏捷。三招较量竟没分出个高下。
因闪避不若对方出招之快,丁良则的手臂挂了一条血彩。但他那一刀缠头抵抗的分量也震得白衣鬼虎口发麻,尽管目无波澜,但心中也知遇到对手,想取这人性命绝非想象之中那般容易。
高手过招几个呼吸便可分出高下。丁良则深知自己可能拖不过十数个回合,稍有不慎恐就会被对方抓了漏洞一刀封喉。此时便显得救兵的重要,他余光一瞟门扉,直奔那里而去。只要破门而出进了院落,就多了七八成的生机。
可他快,对方更快。白衣罗刹一瞬便看穿了他的意图,先一步飞身而至,猛攻连连,生生截断了男人求生的道路,挡在了门窗一侧,将对方步步紧逼向里。
丁良则边战边退,脚跟一探背后书格,便知自己已经退无可退,进了绝路。他急中生智在对方攻来的一瞬,一个偏身,长臂发力,竟只手掀倒满载书卷重抵数石的搁架。幸得白衣鬼收力闪避及时,不若直突向前便会被顷刻压在书山卷海之下,不说丢掉半条命,少时也是难以脱身的。
这响动着实惊天动地,丁良则紧接着高喊几声,终于遥遥听来一些嘈杂和急切从院落外传来。
白衣鬼一跃而起,自知几步之内必须取此人首级,不得便会错过最佳时机。
这一招他使了十成十的功力,一柄寒铁宝刀在他手中如毒蛇獠牙,誓要饮血,直到穿透对方青筋暴起的脖颈才肯罢休!
利刃劈风,划破安陆深夜宁静的空气。同样的锋芒落于另一人的耳后,却没有丝毫的阻碍,对方甚至连武器都未架好便闷声而倒。
“别伤人!”蒋慎言压着声音急切道。影薄出手太快,让她看不真切,只见寒光闪烁她就揪起心来,生怕造了杀孽。
祁时见知她跟不上速度,解释说:“放心,影薄用的是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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