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面前两个士兵已被影薄干脆利落地解决了,没出一丝声响。
他们一行趁夜潜入卫城,顺绳索翻三丈城墙,按早已探查好的路线行进。谁知落地竟遇见两个寻偏僻之处小解的值守士兵,险些被对方撞破,幸得影薄身法迅疾,在两人懵怔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将人放倒在地了。
祁时见此刻亦是一身玄衣乔装,与一众玄衣护卫并无区别。他低头盯着那两个昏死过去兵丁,一招手,道:“这也算是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来两个人,换上他们的衣服。”话音落,玄衣卫中自然站出两人,这就行动起来。
祁时见吩咐道:“你们一会儿直接去开城门,碰碰运气,如若蒙混不过去,就照原计划制造混乱,大闹一场。”
二人低声称“是”,十分迅捷地扒下士兵的甲胄,将人捆绑封口再穿戴起来。
趁这时候,祁时见稍有担心地叮嘱蒋慎言,道:“你一会儿跟紧我。”
女郎郑重地点点头,目测这落点大抵在坤二位,跟大牢的离九距离很近,可惜举头不见星月,断不得凶吉。她问说:“我们要怎么进去?”想要尽可能不伤镇守官兵就把人救出来的话,绝非易事。
但祁时见似乎很有把握。“谁说我们要‘进去’?”黑夜也掩不去他眼中的笑意。小兴王一挥手,兵分几路,众人便按各自安排的任务各奔东西,散若围堵猎物的狼群。
“跟我来。”祁时见留在身边的,也只有影薄和蒋慎言而已。
三人踏破夜色,裹挟着从宕江飘来的滚滚水汽,飞快朝着最重要的地方而去。
蒋慎言自然很难赶上轻功了得的两人,可这一点祁时见似乎亦有考量,从一开始,他们的步伐就没有那么急切,而是重在一个“稳”字。女郎略有气喘,但也没有掉队。
也不知是方才散开的玄衣卫暗中相护的缘故,还是祁时见算的时机实际太过精准。他们三人一路竟毫无阻碍,如履平地,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直到蒋慎言回到白日里曾来过的地方,脊背靠在那熟悉的院墙之上,才找到了一点点真实感。
“为何如此安静?”她对类似的异常有了些后怕,心道那些被安排在牢房中的暗卫不会还在原处守株待兔吧?
“放心,”祁时见像是看穿了她的担忧,解答说,“这是刚刚巡逻过一周,一炷香的时间内,都不会有人来此处。”少年说得笃定,有稳操胜券的从容,安定了蒋慎言忐忑的心神。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蒋慎言记得方才祁时见说过他们并不需要进去,那要如何将人从大牢之中解救出来呢?
少年冲她弯了弯眉眼,竟从靴筒之中顺出把寒光乍现的匕首来亮了亮,而后寻着那墙缝上长起的一棵不起眼的小草而去。
“你可知这是什么?”祁时见利刃点点杂草,像是在问什么极其玄妙的东西,弄得蒋慎言一脸懵怔。
“这不就是随处可见的井栏儿草吗?”草如其名,在类似井边这样潮湿的地方最是常见,非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生命力格外顽强吧?什么刁钻的石缝、背阴的墙角,哪里都能生长茁壮。刀伤、烫伤、毒蛇咬伤之类的,拿它捣碎了敷在创口还有奇效,因为随手可得,故而大人小孩的都知道它。
但祁时见在意的,该是于此无关了。少年指道:“正因为这野草顽强,故而它的根须必然也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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