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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黄毛丫头和半大小子,合起来的年龄都不及他,少不更事,怕是淋个雨就要涝死的小禾苗,又如何跟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斗?

瘦峋精明的长者挺直了腰板,准备好了迎接又一轮斗智斗勇的挑战。

纯一殿的大门左右敞开,门口霍然出现一对冷面府兵直直瞪他,倒真是惊了他一跳。当他意识到这是对方有意杀他威风后,压制不住嘴角不屑的轻挑。此刻,他仍认为自己是战无不胜的。

看来小兴王还真是给他准备了一点惊喜——殿中跪伏了一个人,朝天的背影极其眼熟。从那掩也掩不住的败家颓废之气就不难认出此人来。

彭伟材?他在此处做甚?

疑惑一闪而过,叶泰初讥讽地瞥了一眼,还并未将此人放于眼中。心道即便是祁时见想用彭伟材做什么圈套,那也太不会选人了,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宵小之辈,于他而言不过草芥蝼蚁,伸伸手指就碾死了。

叶泰初信心满满,装作若无其事,规规矩矩地在旁边一跪,冲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少年身影拜了四拜。

“小人叶泰初见过殿下,殿下千岁。”

待他额头贴地,与那彭伟材视线同级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向他悄悄投来的慌张,还有一丝怨怼?

他脑筋转得极快,立刻就猜出了这蠢货肯定是刚刚听信了那祁家小子的什么教唆和挑拨,对他生出了敌意来。要不说这人是个鹅头呢?殊不知,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与他站在一条线上,统一口径立场,这样才能双赢。

可惜此时他也无法跟这人讲什么谋略道理了,就算讲了,怕是那只想花天酒地的猪脑子也听不明白。

故而他干脆就无视了对方,只朝着转到屏风后似在书格上查找什么的少年说话:“小人不知殿下有何要事相邀?”

“让你来是有几个问题要问,望你能如实回答。”虽有人应话了,但开口的不是少年,而是他手下那些耀武扬威的玄衣亲卫。这些黑衣黑面的大汉,说话从不客气,听着就让人恼火。

叶泰初挑剔地想着,嘴上还是要恭敬答“是”的。

那玄衣卫抬手指了跪在他左手边的彭伟材,道:“此人供认每年会有你叶家的家丁前往他店中收取一些特殊的药材方子,是也不是?”

叶泰初一个激灵,心里骂娘,就知道这鹅头嘴上没个把门的。幸好他早留了一手,当初诓骗他时谋了个没有破绽的由头,此刻就派上用场了。

老狐狸知道,这种时候与其全盘否认,倒不如装作坦白,才更容易唬弄过去。

他立刻回答:“是有此事,呃,那些药材方子登不得大雅之堂,一些贵客身份又比较……特殊,特意要求小人行事要谨慎,故而才做得隐秘了些,还望殿下明察。”

“你倒是说得详细,可谁也没问你这么多啊?”“少年”终于出声道,慢慢转出遮挡的屏风来,手中捏着某件她终于找寻到的物什。

叶泰初懵怔了片刻,猛地抬起头来,立马就认出,此人原来并非小兴王祁时见,而是惯做男装乔扮一身素衣道袍的蒋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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